着她们每天坐着牛车出门,又得八卦。
平日里的山路本就崎岖,这下过雨后就更湿滑了,郭喜安坐在牛车上,被颠得东倒西歪,从不晕车的人今天竟栽到了这小小的牛车上。
郭喜安觉得胃里翻腾,脸色都白了几分。
大丫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坐在郭喜安身边,瞧她难受的样子,担忧道:“小姨,你没事吧?”
“没......”勉强的话还没说完,牛车突然一个歪倒,好险没把她们甩出去。
郭喜安一手撑着车板,一手护住大丫,人没摔倒,两个背篓都倒下了,她顾不得难受连忙上前去扶起背篓,检查了下里面的调料,还好,这些装调料的盆罐都封得严实,没有撒漏出来。
松了口气,郭喜安才看向车头:“张大哥,这是咋了?”
张大头跳下车去,往左边蹲下看了看,“车轮子陷进泥地里去了,牛拉不上来,得烦你们下来推推。”
这乡间小路都是最原始的泥巴路,一下雨泥泞不说,一些积水多的路段,泥土松软,车子经过,车轮特别容易陷下去。
郭喜安朝车下看了看,这路段就是一个低水滩,根本没有能站脚的地方。可车子卡住动不了,没有办法,必须得有人下去推一推。
让大丫留在车上扶住背篓,郭喜安挽起裤腿跳下车,双脚踩在泥水里,那鞋子一下就湿透了。
张大头在前面拉着绳子吆喝着牛儿使劲往前爬,郭喜安在后面弓腰抵着牛板车往前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车推上了水坑。
郭喜安重新爬上牛车,除了脚上湿透的双鞋,身上还被贱了不少泥点,这会儿荒郊野外的也没有多余的衣裳更换,也只能拿抹布潦草的擦了擦。
到了镇上,郭喜安找了个干净的水塘把脚上的鞋刷干净,就这么穿着湿漉漉的鞋子带着大丫进了镇。
今天路上耽搁的时间久,她们来得晚了些,笔墨斋的门已经开了。
钱贵见着她们忙迎出门来,“喜安姐你们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日不来摆摊了呢?”
“哪能呢?一家人都指着这个养家糊口呢。”郭喜安笑了笑,放下背篓便张罗着支摊。
钱贵瞧见她脚上明显湿透了的鞋子,叫道:“姐,你这鞋子湿成这样哪还能穿啊,多不舒服,前面街道就有一家布衣店,也卖做好的鞋子,你买一双来换上吧。”
郭喜安穿着湿鞋自然也不舒服,可是那做好的鞋子便宜的也要好几十文钱,她可舍不得。之前她能豪气给自己和向佑向泽买上两套成衣成鞋,那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换洗的了,又等不及做,这才买的。
况且那时候家里只有他们母子三人,虽然也窘迫,压力还没那么大,现在加上姐姐她们四口,一家人花销更大了,再加上经历昨夜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老房子终究太过破败了,还是得为以后建房子打算,能省一分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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