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迅速跳下炕,蹬上毡靴,三下五除二套好外衣,继而重新回到炕边,探身扯过被子把她一裹,打横抱起就走。
她太瘦了,比想象中还轻,抱在怀里甚至还不如一只小牛犊重。
嘎查的安静彻底被打破,铁门被踹得叮铃咣啷,狗叫声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院内的灯忽然亮了,一阵抱怨声由远及近:“大半夜的,谁啊?别敲了,来了!”
随着大门拉开,抱怨声戛然而止。
哈日查盖对着来人喊了声:“阿穆尔。”
阿穆尔看看他,又看看他怀里被包成蚕蛹,只露出半张脸的人,问:“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你快给她看看。”
“先进来。”
阿穆尔转身就走,哈日查盖跟在后面脚步匆匆。
进了房子,阿穆尔指挥着让他先把人放在病床上,说是病床,其实只是一张用铁架子组装起来的单人床,木板上铺层褥子,再附一层白床单,便是所谓的病床了。
而这里是整个嘎查唯一一间诊所,阿穆尔就是这间诊所的老板和医师,同时也是哈日查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家里祖传的蒙医,大学学的西医,两厢结合之下,说不上技术了得,平日里帮牧民们开点药,挂个水,解决些小痛小病完全没问题,大病那就得到市里、省里的大医院治了。
“什么症状?”阿穆尔问。
“发烧。”
“就只是发烧?”
“不知道了。”
“你送来的人,你不知道?”
“......”
“我看她陌生呢,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吧?你小子从哪认识的,网恋奔现?”
“滚蛋。”哈日查盖用手肘给了他一拐,催促道:“快点给她看看。”
玩笑归玩笑,治病最重要。
阿穆尔探手在顾如意的额头上试了试,果不其然烫得惊人,他先用体温计测了一下,一看,温度直逼39。
怪不得人都晕了。
他附身从被子里拉出她的胳膊,打算摸个脉,袖子撸上去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层层缠绕的纱布中间有一块被液体晕染的痕迹,两人都不是傻子,打眼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阿穆尔抬头看向哈日查盖,开口有些迟疑:“她这......”
病床上的人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原本白皙的脸颊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脆弱。
哈日查盖摇了摇头。
阿穆尔没再多说,起身用托盘端回一堆工具。
随着纱布一层又一层地揭开,晕染的痕迹越阔越大,直到最后一层离去,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纤犹如一条扭曲的蜈蚣攀绕在纤细的手腕上,让人触目惊心。
伤口周围闪着盈盈水光,果然如阿穆尔所料那般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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