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坚韧果决,委实见之难忘。
宋吟不知他在浴房回味了一番往昔,只催着去用晚膳,又黏黏糊糊地将人送至书房。待卫辞提笔写起奏折,她将藏了匕首的香盒放下,自行回了小院。
月上枝头,卫辞方注意到压在镇纸之上的方体木盒。他曲指拨开,入目是通体流畅的银辉,只需一瞥便能夺人心魂。
他拿起把玩片刻,发觉格外地趁手,竟不知宋吟是何时偷偷量了他的尺寸。
再瞧顶端,奇异纹路拥着一颗昂贵宝石,仿佛是只天神之眼,稀奇、威严,怕是造价不凡。当然,样式比之造价,愈加地难以估量。
卫辞将奏折交予石竹,宝贝地揣起匕首,大步往宋吟的院中走去。
她此刻正在温书,学习大令朝的算经与账簿,再结合自己的习惯制成表格。比不得专业会计,却胜在一目了然。如此便不怕底下的人见她是女子,故意耍滑头。
卫辞屏退丫鬟,捻起墨块替她磨墨。
宋吟专注地计算,不曾察觉有人到来。别看她容貌生得娇憨,眼神却带着相悖的韧性,撩人于无形,当真是个小狐狸精。
他前所未有地耐心,生生等到宋吟累了,主动搁下笔。
“公子,你何时来的?”
她怔怔地揉了揉眼睛,一脸无害。
“有一会儿了。”卫辞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索取过奖励,方淡声说,“这匕首是你自己绘的图纸?”
宋吟坐入他怀中,埋首细嗅他身上残留的皂香,语调慵懒得不成样子:“公子可喜欢?”
“喜欢。”
他咬字略重,带着几分诚挚,宋吟笑弯了眼,顿觉伏案读书的疲惫消散大半。
今夜月朗星稀,两人手牵着手,踱步往清风院走去。
宋吟忽而意识到,同样是高墙深院,身处卫府,却不会令她生出受困的心情。是卫辞,给了她常人难以言状的纵容。
思及此,忍不住轻晃两下他的衣袖,糯糯地说:“多谢公子。”
卫辞聪明过人,见宋吟将目光从墙院收回,瞬时明白她的意思。可如此一来,很难不去假设,假设那日他未曾赴宴,假设当时未出声阻拦……
宋吟兴许便被李知应那贼子收了去。
他心底窜起无名怒火,揽过毫无防备的宋吟,将人抵在窗柩。不待她发出惊呼,大掌早有预料般捂住柔软双唇。
危险气息不断逼近,她好似躲藏在陷阱旁的捕猎手,因猛兽出没而心跳如擂,僵直着不敢乱动。
男人分明的指骨拨开她的长发,用巧劲压至最低。
烛火映照出卫辞高挑的身影,似她平日里喜爱描摹的青竹,修长清隽,蕴含着隐忍的力量,轻易不能折。
而她则似备受月华照拂的小草,与竹伴生。
不知何时,卫辞抬掌捂住了少女的唇,堵住一切声响。泪意晕湿了她卷曲的长睫,折射出细碎光芒,在昏黄灯下振翅欲飞,宛若夜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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