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句,“他爹,讹咱家羊的来了!你快出来。”
少顷,院子里跑出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上还攥着一把刀,刀上还滴血,中年男人眼神不善地问:“哪个兔崽子敢讹我家?”
丛业看了夫妻二人一眼,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
“你笑甚?”卢氏瞪着丛业。
丛业打量卢氏,卢氏对卢茜苛刻,对自己却也不见得多大方,卢家虽有积蓄,卢氏却也极少为自己添置东西,因常年劳作,她看着比同龄的妇人都要年长,还不到四十,已生了华发,脊背微弯,身躯消瘦干枯。
“你嫁他这么多年,劳心劳力,身体早已亏空了吧?”丛业不答反问。
她从来就不是好性子的人,上辈子她还能委屈一下自己,这辈子却懒得跟人周旋。
这夫妻二人都要踩她头上了,她当然要掀了他们,让他们摔个头破血流。
卢氏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丛业口中的‘亏空’是何意,卢氏觉得自己身体很好,丛业这话就是在诅咒她,她气血上涌,抬脚就朝丛业冲过去。
大黄狗见不得丛业受欺负,龇着牙准备咬上去,却被丛业按住了脑袋。
在丛业分神之际,卢茜快速挡在丛业身前,卢氏一把抓住卢茜的头发,用力往自己面前扯。
发觉自己扯错了人,卢氏更气了,另一手直接扇向卢茜的脸。
啪——
丛业脸冷了下来。
她攫住卢氏又扇向卢茜的手,扬声嘲讽道:“蠢货!为别人做嫁衣还沾沾自喜。”
卢氏一脸狰狞,“你在胡咧咧个啥?”
知道说的复杂卢氏听不懂,丛业干脆说的更直白,“你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攒下的银子不舍得花,等你被气死后,你丈夫就会将全部积蓄带去镇子上给他的外室跟私生子用。”
丛业这话惊的不止卢氏,还有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及拿着刀准备砍大黄狗的卢父。
村民眼带探究地打量卢父。
卢父做的隐秘,一个村里的人还真未有人发觉他在外头养个小的。
乍得知,村民可不就兴致更浓?
卢父动作一顿,眼中闪过心虚,随即又端着凶狠的架势,将刀对准丛业。
丛业一手拉着呆滞的卢茜,一手扯着小雅后退。
“你再说一遍?”卢氏眼珠子都不转了。
她不想信丛业的话,可她跟卢父相处了二十年,对卢父的表情动作再了解不过。
卢父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丛业当真又说了一遍,“你没两年可活了,而你男人早在外头养了个小的,儿子都生了,等你一死,他就会卷着所有的积蓄去找那娘两,他还会将你辛苦攒下的银钱都花在那娘两身上。”
在看到卢氏第一眼,出现在丛业脑中的是卢氏察觉丈夫在外头另有一个家时被气吐血而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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