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不得程京妤待在孟非煦身边笑颜如花,更见不得她哭的泣不成声。
似乎越来越见不得程京妤的眼泪。
明明来的时候已经下了决心,程京妤受伤了,也伤心过,见了面,他会好好说话。
但是在看过孟非煦牵着程京妤的手,在船上替她擦拭唇角后。
傅砚辞的情绪根本就压制不住。
他看见程京妤,就忍不住恶语相向。
“我没有这样想过,”半晌傅砚辞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也放了手,卸了劲:“你不用这么妄自菲薄。”
他还想说点别的,但他天生不会说贴心话。
程京妤没了支撑,慢慢地滑蹲在地上,她抱住膝盖,也知道现在哭很丢人,但是她忍不住。
将脸埋进膝盖,她一边抽泣一边说:“不是你这样想,是我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了,能不能先走.....”
那天在程玺面前哭到崩溃,现在在傅砚辞面前又崩溃了一次。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反正也没用,她最丑的样子早就被傅砚辞看完了,索性就一吐到底。
“你也不差我一个、刚刚那位姑娘,玉香楼的玉珠姑娘,我、我看的出来都对你青睐有加。”
还有唐未央,虽然唐未央跟傅砚墨搅和在一起,可是傅砚辞也对她有过青梅竹马的情谊。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不管身份如何,可都是傅砚辞的身边人。
她程京妤又有什么特殊的,现在在这矫情难过什么呢?
是因为知道自己对傅砚辞来说,并不是最特别的一个,甚至可能是最讨厌的一个。
她越哭越惨:“求求你了。”
谁想这幅样子被看见,她躲开京都来到这里,又不是为了在傅砚辞面前哭成这样的。
抱膝蹲在地上,将脸深藏在膝盖里的程京妤,犹如一只落了水,被打捞上岸的猫。
湿着毛,瑟瑟发抖地在舔舐自己的爪子。
傅砚辞跟着蹲下身去,他心底天翻地覆,可他发现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在人与人的某些情感上,他是个迟钝到有些病态的人。
他想让程京妤别哭,想让她别伤心。
想说他上一次其实是为了将她留在西楚,因为大靖的豺狼更多。
但他上一次没说出来,这一次同样说不出来。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他想要放手,就不该再来找程京妤。
害她受伤,害她哭的这么惨。
他怎么可能还怀疑,程京妤加诸在他身上的感情?
傅砚辞蹲下身,他的身躯足够拢住程京妤,慢慢将手放在她背上抚拍。
“刚刚那个人我不认识,似乎聂文勋发神经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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