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盛情,官差难拒。
乘夜幕之前,又回到中午去过的三缘酒家。
此次多了六位衙役,一行人叫了满满一桌。
这家酒菜才白宋心中无甚好处,却让衙役们垂涎。
酒家虽小,但在邙县亦是上流。
酒菜价格不菲,主营行走邙县的途径商贩和游客。
本地百姓是极少有人能在这里抛头露面的。
便是衙头,也难得在此喝酒吃肉,见一桌子酒菜上来,衙头也不再拘束,举起酒杯对白宋道:“白公子年纪轻轻,为人却如此爽快,实在是难得。更兼一身本领,屈身林家当一赘婿实在是可惜了。喝了这杯酒,咱们以后就是自家兄弟,老邢我虚长白公子几岁,就厚着脸皮称公子一声白贤弟。”
白宋听了哭笑不得,细细看衙头的一脸胡茬和额头皱纹,心说:“怕不是虚账几岁那么简单吧?”
白宋心中想着,面儿却十分爽快地一拱手,将杯中浊酒一口饮下,然后作出难忍之态,引得官差们哈哈大笑。
“白贤弟,你这酒量跟你的医术比起来,可差得太远了。”
白宋苦着脸,小声解释:“非我酒量不行,实则此酒拙劣,难以入口。”
老邢听了不以为意:“白贤弟,此话有失偏颇吧。若此三缘酒家的酒都难以入口,岂不知这天下还有何种酒能入口?”
“此酒浑浊,杂味繁多,酒味又太大,引之刺喉。真正的美酒当清澈见底,香气十足,引之辛辣刺激,回味却是满口留芳。好酒要去五谷之浊,取五谷之精,去浊气,留香气。只需一杯,此楼便可充斥酒味,只闻其味便可醉人。”
“哈哈哈……”官差们大笑,虽无言反驳,却已表明心中多有不信。
“邢捕头,今日多说无益,改日小弟自酿酒成,必带上一壶请邢捕头品鉴品鉴,且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此话暂且打住,随后便是白柔在一侧给诸位倒酒,满口都是甜腻腻的感谢之语。
其余的官差尚且淡然,唯独那刘大宝心猿意马,看着白柔眼珠子就没动过。
这些官差之中,就刘大宝最年轻,也就他尚未娶亲。
同桌众人心如明镜,自是知道这小子心中所想。
只是先前刘大宝就有出言问过,不想白宋却拒绝地很坚决。
现在,兄弟们纵有心思撮合,却也不知当如何开口。
邢捕头看着,叹了一声,拍了拍刘大宝的肩膀:“哎,以后可要好好干,干出一番大事业,才能叫白家小妹刮目相看。”
邢捕头声音不小,白宋和白柔都听得明白。
白宋微微皱眉,没有接话。
白柔看了哥哥一眼,又想着先前刘大宝英雄相护。
小妮子想了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对邢捕头小声说:“哥哥说了,白柔年纪还小,二十之前不能考虑婚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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