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郭蕴跺脚、喊叫,
“不、不、不!”尉窈把吓坏了的伙伴挡于身后,她自己声音也发抖,但此刻由不得再惧怕了:“别再装了!你们是镇兵!”轰!
草原与天相接的远处,闪电摧赶着雷云。风更大。更多的毡帐烧起来,黑烟把大战场分隔成不同范围的小战场。
一名恒州兵用拳头抵住身下镇兵的喉咙,宣布:“你已死。”而后他朝尉窈这边过来,可是还未走近就被两名镇兵挡住。
恶徒头目对尉窈更感兴趣了,问:“你胡说什么?”尉窈声音响亮,尽力让更多的人听见:“你们……是镇兵、我说的有错吗、今晚是兵演、你们适可而止吧!”天远处又炸裂几道闪电。
“谁告诉你的?”头目还在笑,但意味变了。果然有恒州兵被尉窈所说引过来,恶徒头目眼看无人可用,他快步朝尉窈走,杀气步步凝聚,重复质问:“谁告诉你……是兵演?”尉窈则挡着郭蕴一步步退,给出的理由简洁又快速:“躺倒的败兵身上皆无兵器!营区所见的搏斗无人用弓箭!被制服之人尽被拖进毡帐!你们说的不是柔然话!尤其你说话有武川镇口音!最重要的,柔然军队若能攻到武川镇,那我大魏几十年的威武、对柔然的震慑全是假的吗?”赵芷:“说的好。”尉窈一下跌坐在地,所有的勇气、体力在撑到阿母出现后,不需再撑了。
恶徒头目疑惑赵芷的穿着:“你是恒州府兵?”这话成为此人的遗言。
赵芷走过来直接踹一脚,就见五大三粗的头目拱成虾状,双脚离地、掉落。
就这么没动静了。
“啊?你敢?!”同伙一摸头目气息,目眦尽裂,抡木棍砸向赵芷。赵芷不见费力,错掌而夺,肘击对方后颈。
“咔”声脆响,一尸未倒,赵芷又将手中木棍掷向另个妄图逃跑的镇兵。
正中对方头骨。战场上,武艺强便是道理。其余镇兵顾不上同伙生死,鸟兽般往浓烟里逃。
一名孩童蹲到尉窈跟前,他拍着自己胸口说:“这位阿姊,尔朱荣在此,你不用怕了。”他又递给郭蕴一块手帕:“这位阿姊,尔朱荣来救你们了。”赵芷抱起尉窈,一手拉起郭蕴,再跟孔毨说:“跟上我,去主营帐。还有你,跟紧了。”尔朱荣高兴极了,猛士终于肯跟他说话了,一定和他刚才吐露的陛下近来总生病的秘密有关。
所以想结好一个人,必须先分享秘密。这一晚,距离武川镇极其遥远的义阳战场,也是雷声震震。
大雨已经下了一天半夜。通往主军营的泥泞路上,闪电照亮着十几个赶路人,他们护送而行的主人,是陛下亲妹陈留长公主。
目的地是陛下所在的悬瓠主军营。皇帝元宏诧异至极,本该在洛阳城安逸生活的六妹,怎么冒着雨出现在这?
“大兄,”长公主以旧日称呼拜见,才好以家事之名说出接下来隐秘。
“冯氏与高菩萨通奸!冯氏想做冯太后!”
“冯太后”一语双关,既指冯皇后有弑帝之心,也指冯皇后妄图走她姑母文明太皇太后的老路,做第二个名为太后,实为女帝的朝政操控者。
可是陈留长公主不知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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