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夜色浓郁。
陆延带上药膏,从次卧翻过去,刚落地就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这么危险的动作以后不要做了。”
没有开灯,窗帘拉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的地上,帘子挡住大部分身影,她抱住膝盖,望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没有可看的夜色。
陆延拿出口袋里的药膏,沉默地走过去,单膝跪在她左边,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抹上药。
“下周五有个慈善拍卖会,我希望你快点好。”
偏偏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在涂完她的左脸之后,多扣了一点药膏,搽在她的左手手背。
对上费林林的目光,他说:“弄多了,不要浪费。”
“可是陆延,烫伤和打伤是不能涂同一种的药。”
陆延在黑暗中合上药瓶的盖子,站了起来,黑暗笼罩在他高大的身体上。舍不得往外走,又没有留下的理由,无所不能的人竟会也有这种的矛盾,每一分每一秒都处于煎熬之中,他多想搂住她的肩膀,跟她说一句“对不起”,但他克制成魔,不会突兀地靠近,而是得体地疏远。
“早点睡。”
陆延走之前,手被人拉住。
“陪我坐一会,可以吗?”
他们并排坐,外面的天空有些微微亮了。
“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她说,“我跟前任已经断干净了,其实他家里有点钱,但在知道我家出事后,他家人就不同意了。再说,我一直觉得比起情侣,我们更适合做战友。”
她口中的“我们”,陆延在数秒之后才迟缓地反应过来,明白她说的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她跟前任。他难过得想立马离开这里,却偏偏舍不得走开一步。
“陆延,我其实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把自己置于水火之中,也要跟我们家联姻……”
陆延打断她:“听说那件衣服很贵。”
“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太生气。我持有绞股蓝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这家公司是在读书期间我跟前任创办的,这些年一直在盈利。”
“……你说的是那家国内最大的名贵药材公司?”
“嗯。”
陆延有片刻沉默。短短十年时间,这家公司发展迅速,已经快要垄断中药材市场了,他大概已经明白为什么他给的卡费林林从来不用。
“这叫断干净了?”他轻嗤。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股份转让给你。”她望向他,“你知道为什么刚刚你一打电话我就能马上到吗?我就在楼下,坐了四个小时。如果可以,作为等价交换,我希望你下次能带上我。”
她始终温和,殊不知软刀子扎入心里会格外痛。
“你以为我看得上你那点股份?”
他话锋一转:“说一下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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