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与吴海潮高兴地互相拍了一记,再看丁四宝早已呆若木鸡。
程介将口供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随后激动地弹跳起身,一把拉住董心五:“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董你就是顺天府的定海神针。此案本官要给你记上大大的一笔!”
董心五连忙逊谢道:“全赖大人教导有方,只不过,”他稍稍让出半个身子,将方伟露了出来:“此案并非只我一人辛劳,方才审讯时的法子便是方伟的主意,还有这些年轻人尽职尽责,共同为大人排忧解难。”
方伟一愣,没想到董心五会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抬起头来,正好与程介的目光相遇。程介脸上的激动之色在慢慢收敛,恢复成适度的微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话到此处,忽然门外急匆匆闯进一人,倒把说话的几人吓了一跳,这人气喘吁吁地向程介及董心五行礼:“大人,师傅,考功司郎中王承简夤夜差人至顺天府报案,言说家中招了贼!”这考功司郎中便是吏部考功清吏司之主官,负责主导京察,考核官吏的政绩。
对于这种对官员具有生杀大权的职位,程介自然是要小心供着,当即招呼董心五等一众捕快飞速赶往王府。此时街上夜深人静,除了偶尔出现的五城兵马司的巡夜兵丁之外再也见不到任何人,火把开路,其后是数十人的小队。谷雨和吴海潮兴奋地跟随在程大人之后,他两人做捕快皆不足半年,新丁遇到这种事只感到新奇刺激,脚步匆匆让前方的程大人听得心惊肉跳。盖因程大人虽然贵为一府推官,但毕竟是十年寒窗的读书人,虽然有心杀贼,但奈何体力难以为继。
眼见程大人越走越慢,喘气如老牛,吴海潮撇撇嘴将舌头伸出,向谷雨做了个鬼脸,谷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介猛地扭头:“笑个屁,大半夜的要吓死谁?”
谷雨低头赶路,全当没听见的,程介定定地看了谷雨一眼:“你俩,架着我。”
“啊?”吴海潮一愣,没想到读书人的脑袋瓜真不是摆设,程大人转眼间便想到了良策。他很快反应过来,向程大人露出谄媚的笑容:“大人,您小心着些。”夹住程介的胳膊肘轻轻一提,那边厢也被谷雨提起,两人一较力,程大人瘦削的身板腾空而起,飘着去了。
董心五看着吴海潮的背影,摇头道:“这兔崽子......”
身后的方伟凑近董心五:“师傅,那审讯的法子可是您老人家的绝活,怎么说是我的主意...莫非府里认定是我...?”
“不要瞎想了...”董心五截口道:“你安心做事,其他的事情师傅处理,”他转身看向耷拉着脑袋的方伟,在他的肩上狠拍了一记:“有师傅一口吃的,你就饿不着。听懂了吗?”
方伟跟着董心五十二年,内心中早将董视为父亲般的存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王府中此时已兵荒马乱,三进院子里佣人匆忙地进进出出,正房原本是王承简及其夫人的卧寝,如今躺在榻上的却是他的小闺女王诗涵,年方十六,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只是被唐海秋一脚踢下楼后便昏迷不醒,一张小脸白霎霎的没有半分血色,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榻前,王承简夫妇神情紧张地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施针,这人是京城名气极大的郎中,是王承简差人带着金条连夜砸开门将人带过来的。老郎中轻轻将银针扎入王诗涵瘦弱的手腕中轻轻捻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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