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缸之中的两人稳稳地落在地上,两人面容看都是二十余岁,一个方脸,一个马脸,和石文斌一样都有着黝黑的皮肤。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再看向柴平逃跑的方向,一人道:“决不能让他跑了。”话说得很平淡,但语气中透出的肃杀让人发寒。两人甩了甩钢刀,冲出院门向柴平追去。
院中恢复了平静,墙头人影一闪,谷雨落到了墙根,他警惕地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在确认周围安全后才走到水缸旁将钢刀抽出,探头向里看去,却见这水缸之中哪里有半滴水,缸底处有个硕大的窟窿,一架木梯直伸向地下,原来这水缸下方竟有个地洞!
谷雨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一只手攀住水缸边缘,身体挪了进去,脚底踩实木梯,一步一步走了下去。一股潮湿闷热之气迎面而来,地下土腥味浓重,他担心两名匪徒去而复返,也不敢耽搁,一口气下到地底,双脚落在松软的地面上。此时的光线已渐渐幽暗,前方黑洞洞的瞧不真着,他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引燃,这才发现地洞低矮狭窄,他只能弓着腰向前摸索。
往里走了大概十余步,忽然前方传来哗啦一声轻响,谷雨吓得一激灵,将背部紧贴在墙边,轻响过后前方又没了声息,他不敢再等,硬着头皮又走了几步,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光线打在那个身影上渐渐变得清晰,此时已走到地洞尽头,靠墙坐着一个小女娃。
看到谷雨出现,女娃畏缩地向墙角缩了缩,谷雨将火折子举到她面前,用尽可能温柔的语调道:“娃娃,你可是叫季安?”
女娃一愣,点了点头。谷雨见这孩子蓬头垢面满身泥垢,双手手脚被粗大的麻绳捆着,不禁气得火冒三丈。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你爹是不是叫李福?我是顺天府的捕快,你爹让我救你来了。”
听到李福的名字,季安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但仍保持着戒备。谷雨心中焦急万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堆出僵硬的笑,用刀刃将她手脚上的麻绳挑开,季安活动活动手脚站起身来,谷雨转头向来时的路走去,季安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爬上木梯翻出水缸,谷雨将她小小的身子举到墙头,随后跳了上来。
柴平跌跌撞撞地跑出胡同,那坊正早跑得不知所踪,他冲上街面,街上的行人吓了一跳,见他身着公服却满身的血迹,不由吓得连连后退。柴平却不由地松了口气,回头看去只见两人手拖钢刀气势汹汹地杀来,只吓得他三魂丢了七魄,哎哟一声拔腿便跑。那两人风行电掣地追到切近,举刀便砍。行人见其当街行凶,连忙四散奔逃。
柴平听得后方脚步声临近,一股强烈的尿意涌来,忽觉后背被猛地一撞,锥心的疼痛随之而来。他向前扑出,手中的钢刀脱手而飞。他忍着剧痛勉强翻过身来,身后的方脸汉子已追了上来,手起刀落将其首级砍下。行人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哭爹喊娘地发足狂奔。
方脸汉子在靴底将钢刀上的血抹了抹:“事情闹大了,带上那孩子尽快撤离。”
两人迅速回到院中,只见院中两具捕快的尸体,屋中那人却未死透,倚在门板上喘着粗气。马脸汉子翻身下了水缸,方脸汉子则走到他面前,只见他手捂腹部,鲜血汩汩而出,脏器从指缝中透出,见到同伴回来勉强笑了笑:“哥哥怕是不成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
方脸汉子眼中噙着泪,紧紧握住他的手,濒死之际他看着院中的尸首,眼中竟有几分愧疚:“终究还是杀人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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