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暗刑司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进了暗刑司的就没有几个可以全须全尾出去,除非是有过硬的关系。
显然姜藏月出去靠的就是高显和纪烨宁,这会儿审讯官气恼一脚踹翻了行刑架子。
他能做到这个位置,这些年离不开越贵嫔的提拔,也是个顶好的差事。可没曾想贵嫔交给他的第一件事都办不好。
平日里指挥使不在,其余人也忙,自然都由他做主。
他正想着如何再给那姓姜的宫婢安上罪名,可巧下属传话,跪地行礼:“程抚使,顾指挥使回暗刑司了。”
听到这个名字审讯官程滨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指挥使不是有要事,暂不回京吗?”
话音刚落,暗刑司进来了一个桀骜不驯,昂藏七尺的青年。
暗刑司这污秽阴暗之地仿佛也亮了几分,青年一身锦绣织金飞鱼服,提着绣春刀,身高腿长,面像俊野,着实像一匹孤傲骇人的疯狼。
程滨哪儿敢议论先前之事,慌不迭行礼:“属下见过顾指挥使,您的事情可是都忙完了?”
锦衣指挥使顾崇之是暗刑司最年轻的一位,暗刑司从未有指挥使审不出的事情,朝野内外因着惊惧也称其为顾阎王。说来暗刑司的选拔从来就极其严格,擅走擅跳更擅斗,体貌上亦是‘虎臂蜂腰螳螂腿’,这就没几人能完美达到。
可顾崇之做到了,甚至于暗刑司选拔之时以一敌百,更是接连破了朝野堆积成迷的案子数十桩。举朝震惊,且一举获了圣上青睐,于朝堂之上直接破例提升为锦衣指挥使。
此后暗刑司就成了人人提之惧怕的地方,程滨亦是怕的不行,且指挥使狠厉轻狂的性子绝非善类,程滨这才笑得跟孙子似的:“近日暗刑司接了华阳宫舒贵妃的案子,您看......”
他指了指那边儿跪成一排的太监宫婢,人都到齐了。
顾崇之心不在焉瞧了两眼:“然后?”
“这些个下贱人嘴就跟石子儿似的,不用刑没一句真话。”
“那你审出什么来了?”顾崇之吊儿郎当地笑。
程滨感觉脑门儿上就在冒冷汗,这事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暂时没有,只是属下怀疑跟安乐殿一位名叫姜月的女使有关。”
“可姜女使如今又跟二皇子扯上关系。”程滨诉苦:“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指挥使不知道,今日程抚使本将那女使带了进来。”身侧一禁卫笑着为程滨说话,多少有添油加醋的意味:“只是二皇子的人又将那女使带走了。”
“休要多言!”程滨假装呵斥:“那是二皇子要的人。”
顾崇之嗤笑一声,看向程滨:“什么时候暗刑司这么没用了?”
程滨一脸苦笑:“顾指挥使常年做的都是大事,不知道这些事里面的道道,说是这姜女使成了二皇子请的算学师傅,今日特意遣人来捞人,属下又怎么敢驳了二皇子的面子。更何况二皇子身后是华贵妃,这般闹下去只会将事情闹大,自然是不好处理的。”
顾崇之随手将绣春刀搁在桌案上,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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