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子潘柏道:“去把去年族长写给你大伯的信取来,我记得上面就有提及。”
潘柏应下,正要去,一个锦衣卫啪的一声丢下一个盒子,手上则抓了十来封信,他奉给曹业道:“千户大人,搜查出来的信都在这里了。”
他从中抽出一封来递给曹业。
曹业接过,快速的扫过,这是潘家的族长写给潘洪的信,其中有一条,他答应将潘洪幼女的名字潘筠记在族谱上,却不答应她葬在祖坟里,理由是,她年仅七岁,是夭折,族中没有夭亡之女归葬祖坟的先例。
曹业仔细查验,确定信上的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又将信封对着阳光仔细查验,确定上面的戳是各驿站所留,这才沉着脸将信收起。
他脸色难看,强忍着才没瞪视王勇,谁让他认了大太监王振做叔叔,是个有大靠山的人。
他丢下信,虽然搞错了,却不会给潘家道歉,他冷笑道:“你们最好老实些,若有违制之举,我们锦衣卫绝不放过。”
他目光扫过潘老太太和潘涛,警告道:“若有怨言传出,那就是不满朝廷,不满陛下,潘洪是收受贿赂,放脱罪犯,陛下只判其流放已是开恩,你们可不要辜负了皇恩。”
潘家人脸上连怨恨的表情都不敢显露出来。
曹业看得满意,这才转身带人离开。
王勇却不想走,目光阴狠的在潘家人身上扫过,但这里面潘老太太和桂姨年纪老大,王氏也不符合,剩下桂姨的儿子长盛和潘柏是两个少年,性别为男,也不符合……
他暗暗咬牙,同时唾弃,潘家竟如此寒酸,家中连个年轻的女婢都没有,但凡有一个,管她七岁八岁,还是十七八岁,他都能打得她承认是潘洪的女儿。
不能栽赃,王勇只能不甘的跟着离开。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另一个锦衣卫百户刘敬终于从一堆信上收回视线,目光在院子里一扫,待看到挂在廊下的一只纸鸟时微微一顿。
这只纸鸟的眼睛活灵活现,他有种它正在看着他的感觉。
盘腿坐在柴堆下的潘筠通过纸鸟的眼睛与他对视,彼此都心生一丝异样,戒备起来。
潘筠:难道他能看到她?
潘筠不敢小看这些锦衣卫,这个世界有灵气,虽比不上她来的世界灵气复苏后浓厚,但世上一定有异人。
既有异人,那就一定有异事,作为皇帝眼睛之一的锦衣卫,多半会有所涉猎。
想到她现在的修为,潘筠不敢托大,见王勇也不甘的转身离开,她就立即掐断了和纸鸟的联系。
因此她没看见,刘敬临走前越过潘涛,上前一把扯下廊下挂着的纸鸟,仔细看了看它的眼睛后就把它捏在手心里带着离开。
潘涛心脏剧跳,那是潘筠临走前挂上去的,他当时不知她为何紧急之下还要费心挂上两只纸鸟,却隐约知道这是要紧之物。
他攥紧了手,想上前阻拦他带走纸鸟,却被潘老太太一把拉住,她不动声色的冲他摇了摇头,一家子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刘敬扯了东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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