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抿了一口后继续说道:“让你顾全大局的人一定在大局之内,让你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一定不在代价之中。”
郑先生脸色大变。
这种话,他第一次听到。
他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不然的话这么大的钱庄生意也不会交在他手里经营。
可正如鬼奴所说,他付出的太多所以难免会把这事业当成是自己的。
郑先生深吸一口气,微微俯身道:“我会安排好。”
鬼奴道:“我这些年和你这些年都做了很多事,就算拿一些银子将来用作养老也是应得的。”
说到这他起身:“一会儿我离开之后,你就安排你的家人先撤离吧。”
郑先生道:“鬼奴大人需要的那笔银子,我会让家人一并带走,荆州那边......”
鬼奴一摆手:“我知道,不用多说了。”
郑先生道:“那就祝愿鬼奴大人一切顺利。”
鬼奴忽然叹了口气:“我的人生从未顺利......谢谢你的祝愿。”
郑先生看着那张脸谱面具,十分好奇那张面具之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后门离开铭泰钱庄之后,他上了早就已经等在这里的马车。
赶车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汉子,穿着粗布衣服,或许是常年风吹日晒所以肤色发黑,眼神也有昏花。
“公子,我们要回益州了吗?”
“高叔,不回呢。”
鬼奴只有坐进这辆车里才会真正的放松下来,他往后靠了靠,脸谱面具之下,那双眼睛里好像有一束光幻明幻灭。
“高叔。”
“在呢。”
“回家。”
“家?”
高叔微微一怔,然后点头:“好。”
这哪里能算是一个家呢,那只是一座建在孽海旁边的一座石头房子。
孽海不是海,是一片大湖,大到让人错觉那是一片海。
海边只有稀疏渔村,而这座石头屋子不在村子里所以就更显孤独。
马车在这座石头屋子外边停下来,车进了后院,石头墙将车挡住,外边的人看不到。
石头屋子很大很宽敞,宽敞到有些空旷。
屋子里简陋的好像不是为人准备的,甚至没有装修。
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头房子的壳,靠窗一侧有个木头墩子,那应是一根枯木树根,权当是一个凳子了。
靠北墙有一张床,用一些圆木钉在一起,床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搓衣板。
躺在这样的床上不可能舒服。
可鬼奴就在这张床上躺下来,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感觉在这一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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