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溪”。
截取自“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
私塾的学生们几乎全是大官巷子弟,他们已经回家吃饭了,先生独自收拾着学堂,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抬头瞧去,见是穿着补丁短衣的赵蟾。
先生舒缓了一口气:“这两日为何没来旁听?”
“先生好。”
赵蟾未曾直接回答,而是恭恭敬敬行弟子礼。
年近五旬的先生,含笑打量少年:“两日不见,又长高了。”
赵蟾数出十五文铜钱,忐忑地放在课桌上,他还没开口,先生便愠怒道:“我允你旁听,可未要你的钱。”
“先生,我想借您经常讲的《琼林》,抄写完毕后再归还给您,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毁坏哪怕一角书页的。
这十五文钱算是抵押,待我归还了,我就拿走。”
先生悠悠叹道:“难为你了。”
和那些家底殷实的大官巷学生们相比,赵蟾对待知识更加虔诚。
也正是这份虔诚,先生才允许赵蟾在学堂里旁听,且不收他一文钱。
“这下,你该告诉我,这两日为何没来学堂旁听了吗?”
赵蟾把他跟随王焕到山牛村处置妖患、加入斩妖司言简意赅说了遍,隐去关于山鬼、白幼君姐妹以及在犀照客栈与商旅动手的事。
先生长了茂密的胡须,他打理的精致,并不显杂乱:“你成了斩妖司的斩妖人?”
“是的,先生。”赵蟾尊敬道。
“你可知斩妖人常常面临九死一生的凶险?”
先生重重叹气,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位早早没了爹娘的少年,想做出一番事业,在游居镇挺起腰做人,成为斩妖人是最快的一个办法。
“知道。”
“所以你仍然决定成为一位直面妖魔的斩妖人?”
“是。先生曾讲过‘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斩妖除魔是增涨道德的事,可以保境安民。”赵蟾平静解释道。
先生指着他大笑:“小小少年,竟懂如此狡辩,我还讲过‘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就拿‘恶居下流’来搪塞我!”
赵蟾诚恳拜道:“学生惶恐,先生在学生心里,确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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