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他又是个只有十四岁的,既然是要一起过黄河,你又为什么不带着他?”
赵汾硬着头皮回答道:“小范贤弟,是被安排去御营水军念邸报的,官家已经派李相公(李光)说亲,让他和张鲁王的千金订婚,我去岂不是碍事。再说儿子也是三十的人了,和他们在一块没什么话说。”
赵鼎挑眉,小子,心理素质见长啊,于是发出最后一问,“那好,前些日子我还在都省,成都通判杜岩升任为深州知州,正是你顶头上司,我听说他也邀请你一起赴宴来着,你怎么也没去?”
“因为儿不忿于他。”赵汾忽然挺直了脖子,直视父亲,道:“我知道当年杜充几乎败坏大局形同叛国,杜岩身为宋人大义灭亲,儿佩服他。但是身为人子告发父亲,就算事后不自尽谢罪,也该乡野度过一生,怎么还能没事儿人似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满身疲态的赵鼎忽然直起身来,一个耳光快准狠地扇过来,赵汾反应不及时,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子,身子一歪,手里未来得及放下的茶碗都摔碎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隔间赵夫人听着不好,赶紧敲门道:“官人,怎么了?可是汾儿又惹你生气了。”
赵鼎活动活动手腕,平静道:“没事,夫人。汾儿就要外任了,我教教他做人做官的道理。”
待听得自家夫人走远,立刻横眉冷声对儿子道:“跪下。”
赵汾这次是真来了脾气,虽然跪好,但是满脸不忿。
“我且问你,当年杜岩勾结敌国,几乎使得河南之地和官家万劫不复,你也觉得杜岩大义灭亲是对的。”
赵汾一怔,立即道:“自然是对的,且不说天地君亲师,杜岩本该先忠于官家。我还听说杜充狗贼丧心病狂要挖黄河,那是几千万宋人的性命,哪里能愚孝?只是.......”
“那你就不想想,杜岩这一告发,他自己若是自裁倒也是史书佳话。但他的母亲,兄弟姐妹会有什么下场?”
赵汾一愣!
身为留守大臣叛国,最轻的处罚也是妻女进教坊司,儿子充军沙门岛啊!
只见赵鼎悠然找出了赵官家赐予的老花镜,戴起来自己看着邸报,平静地道:“但据为父所知,因杜岩有功,除了杜充之妻不免苦役。余者未论,就是这个妇人,后来也被杜岩求情赎出来了。你再想想石皋的下场,还确定杜岩做的不对,儿子,什么是忠孝,人家比你明白多了。”
“为父这十几年来仕途通达,倒是叫别人把你捧坏了,忘了小时候那些苦,早些出去历练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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