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江龙遇上做地虎,正打得难舍难分,但终究是君命难违。
翟彪已无法说出话来,只能被人紧急抬着离场去急救,万幸是没有生命危险。御前班直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甚至有几个老资格忿忿的看着辛文郁。
人都是群军动物,难免有远近亲疏之分。翟彪入御前班直十年,资历仅次于杨刘二人,而你姓辛的才来了几天?按说同属一个军的人就不应该作为半决赛对手,奈何他俩抽签抽到了,也是无奈。
好在杨沂中是个识大体的,一眼扫了过去,澹澹说了一句,“好好宿卫官家,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人心暗流顿时偃旗息鼓。
但他越是这么说,辛文郁越是不敢就此算了,忙单膝跪下向赵官家请罪。
赵官家能说什么,比赛场上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这事儿说到底也不好怪谁,只是没想到后果有些严重了,只好先让他退下。
正要思索一二,看怎么圆个场。忽然听一边儿存在感极低的段智兴插话道,“官家,臣,臣有话说。”
赵官家一愣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不会是成天被翟彪叱骂连累,记仇之余想趁机落井下石来了吧?
不料段智兴居然满脸都是顿悟后的喜悦,浑似莲花上的童子,道:“官家,《十善业道经》有云:菩萨有一法。能断一切诸恶道苦。何等为一。谓于昼夜常念思惟。观察善法。令诸善法。念念增长。不容毫分。不善间杂。是即能令诸恶永断。善法圆满。臣现在觉得二位统领都可以断一切恶苦了。”
他本来还想再说下自己的体会,但看着韩秦王扶着玉带斜眼看着他,一副“你小子没玩了”的样子,吓得他又不会说了,佛祖的光辉也感受不到了。不想赵官家听后却是大喜道:“哎呀,这大理段氏果然是精通佛法啊,朕明白了。”
在场的人无不看到赵官家走到比赛高台上,面带微笑地宣布,“各位,原学讲究论迹不论心。但是朕今日大有感悟,那就是有时还是要论一论心的。比如靖康之后,朕有时也心怀埋怨,二圣糟践天下至此,却要朕来收拾旧山河吃尽了苦头。但后来实践中朕发现,在对自己的境遇满腹牢骚、抱怨的时候,没有一件事情的进展是顺利的。但是若是朕坦然接受命运,下定决心全身心投入抗金大业的那一瞬间,人生就从逆风变成了顺风,景从义士就会越来越多。”
“以大见小,今日翟统领发狠在前,辛统领还击在后,以至于他身受重伤。这就是他的心召唤来的结果。如果以吕公相原学论,那就是力的反作用力。若以这位段世子的佛家之言说,就是菩萨畏因,凡人畏果。所以今后比赛,大家该打还是要打,但平时也要多读书,有着感恩之心,利他人之心,自然会得到善报。”
说完又转过头来看着段智兴,微笑道:“小段,是这个意思吗?”
段智兴虽然痴迷于佛学,但毕竟也不是傻子,不过一瞬间地愣神,赶紧点头如小鸡啄米,道:“官家果然见解非凡,比臣在天龙寺听的讲经还要深入人心。而且把佛家理论都讲的透彻,通俗易懂。”佛祖啊,原谅弟子吧,弟子毕竟要讨生活啊。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
于是赵官家宣布,辛文郁获胜,但由于不知道感恩之心,不许继续比武了。辛文郁反而松了口气,叩谢官家。
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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