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军的火枪手被佛朗机压制在马车后面,直至明军接近百步,他们才纷纷鱼贯而出,于车垒前列队。
一时间双轮车上的小红夷炮、火枪以及马车上的加长大枪,齐齐射击。
势如雷霆。
阵前还在加速前进的明军火枪、步兵就像割麦子一般,齐刷刷倒下去一层。
就连有长牌重甲遮身的步兵也不例外,前排士兵在排枪之后鲜有能站立的。
这一阵枪炮,直将马宁吓得心神不宁,这是他妈什么枪炮啊,这种射程和密集程度,就算让他把元帅军骑兵逐出战场,也不敢硬冲步阵。
更别说另一边蒙古马队都开始强冲明军阵了。
蒙古马队硬冲阵,这事边军见多了,但往往都是打到最后打急
眼了才集中精锐往阵上撞,这才刚动手就硬创军阵的蒙古马队,给谁喊来也没见过。
这还打个沟蛋子!
难不成真给他洪承畴卖命?
就算卖命,也得洪承畴买啊,赊账可不行。
另一边的相希尹也傻眼了,不为元帅军的火器,他根本顾不上那边,就为那些批重甲挺长杆的蒙古骑兵。
这帮人疯了?
佛朗机炮只得放出两个子铳,那帮兵不顾畏惧,一行仅十余骑,分散各处,各个藏身镫里斜刺着挺矛冲锋,远处更有没凑上来的骑兵向炮兵抛洒箭雨。
随即冲进火枪射程,三眼铳轮打的枪子如霰,弓弩飞射,却不能阻止其冲阵势头分毫。
起初还有落下马去,不是自己被击中,就是坐骑被打伤,但落马只管爬起来抽刀给马屁股来一刀,驱驰战马往阵里闯。
一点都不心疼战马,这还是游牧骑兵?
头一波十余骑仅得三骑撞在阵上,一人扒拒马栅被贴脸放了一铳仰面躺倒,余下两骑撞在阵上,引得一片阵线打乱,军兵忙以骨朵、腰刀跟他俩互砍。
紧跟着另一波骑兵便冲撞过来,为首骑兵勒着缰绳,坐骑扬着蹄子就践入阵中。
其后骑兵一个个挺着长矛就从缺口往两侧撞。
眼看明军阵线已经动摇,再来两拨人就能把阵型破了,相希尹拔刀率家丁冲上缺口血战,这才遏住溃势,其后的蒙古兵见冲不开军阵,这才缓缓退去。
相希尹是正经松了口气,他心想,这蒙古的士气倒是旺盛,但杀他们一阵,应该就不敢冲了。
扭头一看家丁跟正兵把尸首和马尸拖进阵里,因为抢夺首级闹了起来,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他哪里知道,这些游兵营蒙古千总部的骑兵冲阵,并不是因为士气高昂。
而是因为冲阵的骑兵都来自卫拉特,而且一大部分是和硕特部的人。
卫拉特骑兵的一大战术特点,就是惯用长矛冲阵。
漠南漠北蒙古诸部、俄国人、哈萨克、诺盖,甚至克里木汗国和波兰立陶宛,都被他们冲过,而且一个个在战场上全被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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