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蛊被酒气唤醒了,所以才与我做实了断袖之事。”
柳柒睫羽微颤,满目惊愕:“你在胡说什么?”
云时卿悠悠说道:“大人认识我府上那位夕姑娘,应当知晓她的身份,是她凭我身上的余香推断出来的。”
柳柒似是不愿相信蛊虫之事,良久后才冷声诘问:“是你给我下的蛊?”
“大人多虑了,蛊这种江湖之物,等闲人很难弄到手。”云时卿回答。
柳柒嘲道:“夕妃慈不是执天教的高手吗,从她那里弄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并不难。”
云时卿也学他的神态笑了一笑:“这种蛊只有与你亲近之人才有机会着手,大人与其污蔑我,倒不如小心提防身边的人。”
柳柒神色微僵,脸色蓦地发白——
入京之后,他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慎之又慎,身边可以信赖的人屈指可数,无论是哪一个,都绝无加害他的可能。
云时卿的话不可尽信,但又不能不信。
怔然间,他抬眸看向墙壁上那把刀,却被云时卿捏住了下颌,被迫转过头与之对视。
“放手!”柳柒怒道。
云时卿说道:“大人息怒,云某并非调戏大人,实是想让大人把心收一收,听完我的话再决定要不要取刀杀我。”
柳柒递给他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昆山玉碎蛊的情毒可惑人心智,但随着复发次数的增多,这种操控心智的效力就渐次薄弱。此蛊每逢月中便会复发一次,不可根除,只能疏解。而唯一疏解之法就是与初次那人行鱼水之欢,否则将肠穿肚烂而死。”
柳柒一直被压在桌上,腰骨以下疼痛不堪,额间很快便渗出了一层薄汗。
云时卿不打算为难他了,正待解开穴道时,忽然瞥见墨蓝氅领下的颈侧皮肤上印刻着一枚颇为艳丽的齿迹,顿了顿,问道:“还要杀我吗?”
柳柒的怒意脱口而出:“恨不能剁了你,将你千刀万剐。”
云时卿点开他肩上的穴位,唇角微扬,语调颇为浮浪:“柒郎以后每个月都需要我,若真剁了,谁让你欢愉?”
这声“柒郎”令柳柒浑身僵住,素来气定神闲、温雅淡定的人再也顾不得斯文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滚!”
说罢一脚踹开了他,拔出佩刀转身离去。
*
正月廿一,述律蓉蓉率领使臣离开汴京返回北狄。
此次和亲之事虽未谈妥,但北狄所承诺的几座城池均已献给大邺,大邺也没有失信,愿出兵助北狄平七部之乱。
述律公主这几日多数是在驿馆度过的,贵妃娘娘偶尔也会宣她入宫小叙,或听听小曲儿看看戏,或与皇城司的侍卫练习骑射。
自从上元节一别后,她便再没见过柳柒,今日启程之前,倒是在南薰门外又与他相遇了。
此次相送的除了柳丞相之外,还有云时卿以及礼部、鸿胪寺的列位大人,甚至连陛下的三位皇子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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