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贼寇,恐怕连雪山都翻不过去。”沉允聪解释道,“而且纳藏与大邺交界之处的流寇受官府约束,不会轻易滋扰商旅和普通百姓。”
柳柒又递一杯酒与他:“公子请。”待他饮尽之后适才开口,“可我听一位表亲说,他几年前路过雅州前往纳藏行商时就遭遇了流寇做乱,吓得他连货物也不敢要了,连夜返回了中原。”
沉允聪双颊噙醉,齿落舌钝:“你那位表亲定、定是记错了,雅州何时有过流寇做乱?太嗝——太平着呢。”
柳柒还想再灌他几杯,却见他趴在桌沿,小声嘟哝道:“司珩,我头晕,不吃酒了。”
不多时,双肩肌肉渐渐放松,手臂软绵绵地从桌沿垂落,呼吸变得平稳和缓。
柳柒接连唤了好几声沉允聪的名字,均未得到回应,他一敛方才曲意逢迎的神色,又变得清风霁月,喝了三杯温冷的茶水适才压下心头的燥意。
他虽滴酒未沾,可这满屋的酒香也足以唤醒体内的蛊虫,令他颇为不适。
调息片刻后,柳柒踱步至沉允聪身旁,欲扒下他的衣物一探究竟。
指腹刚触及领口的蜀锦布料,雅间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叩门声。
他迅速收手,房门应声而开,云时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阿珩总爱在背后嚼我舌根,把我这位兄长说得一无是处,恶贯满盈。”
柳柒警惕地看着他:“你偷听我们谈话?”
云时卿嘲讽道:“我一直在隔壁雅间吃酒,你与这公子蜜里调情忘乎所以,声音穿透板壁传了过来,我不想听都难。”
目光移向醉睡的沉允聪,不禁嗤笑了一声,“都过了这么多年,怎么阿珩还改不掉欺骗他人真心的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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