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辈子都只是个莽夫,只能当一个都尉就顶了天。”
“今番我将擒杀李傕的大功让于了张任,张任何许人,蜀中名将也,同张任交好,便是同蜀地诸将交好,同蜀地诸将有了情谊,有了关系,还怕没有立功的机会吗?”
胡车儿一脸惑然,他却是不懂得这番道理,可他听张绣说的确然,他也就不好再反驳什么了:“小将军说的是,还望那张任记得小将军的好,不去做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之辈。”
张绣哈哈大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道:“张任为人,公正廉明,信守仁义,决计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今日将李傕让于他手,送与他泼天的富贵,我却也是心甘情愿,换做旁人,我倒不一定让出去。”
张绣相信自己的目光,他对和他同姓的张任很是欣赏,张任无论是武艺,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贵重,称得上是一位伟丈夫、蜀中佳士,天下少有此辈也。
此时,往西北而去的张任,望着地上散乱的贼寇旌旗和甲胄皮革,以及远处奔逃的凉州贼寇掀起的烟尘。
张任眼睛一眯,眸中的精光凝成了一条线,远眺向前方的烟尘,李傕离他不远矣,且由着面前这幅丢盔弃甲的败相,可知李傕心中是何等的慌乱。
只是有一点,张任有所不明,散落在地的旌旗之中竟是有贼寇的大纛,大纛上金丝银线所绣成的"李"字,原本是显赫万分的大纛,如今没于尘土之中,这不由得令张任升起一阵异样的心绪。
正常情况下,一位将领,一位成名的将领,是怎么也不会将自家的大纛旌旗有如草芥一般弃之于地的,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大纛有时候比这名将领的性命还重要。
张任不免心中惑然,李傕好歹是凉州名将,横行关中多时,于天下州郡之士,亦是多闻李傕其名,如李傕这般的人物,缘何会做出丢弃大纛的行径来。
若说是李傕所部人马为了提升逃亡的速度丢盔弃甲,那还在情理之中,可为了逃亡的速度快上一分,李傕所部人马就明晃晃的将大纛丢下,那却是不可理喻。
"百思不得其解。"张任想不通,但实在的情况是是他不想肯定他的某一个猜测,一个在他心头翻腾的猜测,他其实在心底已经有了个答案。
这个答案即是他所追杀的凉州所部,虽是拥有李傕的金盔和李傕的大纛,但其中并没有李傕,这一行凉州贼,不过是李傕放出来的钓饵,引诱着张任引大众追杀,而另一支凉州贼众,乔装打扮在其中的李傕便可得脱生天。
"李傕狡黠,郭汜憨直。"
张任喃喃着自他的明公以下,主簿兼军师中郎将荀攸、军议校尉法正、凉州名士贾诩等人对李傕、郭汜的评价,李傕在凉州诸将中是以狡黠闻名的,不可等闲视之。
一念至此,张任往东北的方向望去,他猜测十有,李傕就在往东北方向奔逃的凉州贼寇中,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当机立断,引军往东北而去,去追杀李傕这条大鱼,放过眼前的虾米。
"赏千金、封侯。"
李傕的赏格在张任的脑海里翻腾,起起落落,难以安定,但只一刹那间,张任就收回了往东北方向远眺的而去的目光,专心起了他前方的凉州贼寇掀起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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