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那郝长安当真是又呆规矩又多,我连走神都得被他说半天,你是不知道,那老古板的架势,都快赶上二叔了。”
谢希暮听得眉梢一挑,目光缓缓落在角落方向,蜿蜒向上的藤蔓绿枝顺着抖了抖。
“不过,他还是比二叔好些。”
谢乐芙都不敢想象谢识琅来教她会是什么场面,“二叔才是变态中的变态,老顽固中的最强王者。”
“……”
谢识琅忽然觉得,自己当时不该让郝长安教谢乐芙,就该将谢乐芙扔进刑部感受一下人间疾苦。
或许她对自己还能留些口德。
“阿芙别说了吧。”
谢希暮讪笑了两声,抓住谢乐芙,“你不想上课,那姐姐帮你逃一次课,如何?”
谢乐芙来精神了,“真的?”
谢识琅一听逃课这两个字,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要知道谢希暮是他亲手教导,后来忙碌了才给她请了私塾老师,可谢希暮一直都很乖,从没有干过逃课的事情。
他皱紧了眉,忍不住往外探了过去,不成想正好对上谢希暮的目光。
她站在日光底下,每根发丝晕开一层淡淡的光辉,笑意清浅,眉眼弯如空皎月,漂亮得跟个瓷娃娃似的。
他不禁呼吸一滞,虽然偷看被抓住了有些心虚,还是直直盯着她,半晌都移不开眼。
这些年,他如珍如宝养着她,比供着一尊瓷娃娃还要细心,如今她当真长成了珍宝,到了他该放手的时候了。
他恍恍惚惚,后知后觉。
自己竟然是这般不舍。
*
镇国大将军因在官家寿宴言行无章,被贬为庶人,其女明慧郡主被褫夺封号,然官家仁慈,惦念明程昔日之功,以及贤妃久伴君恩,将明慧嫁与三皇子赵昇为贵妾。
“贵妾、贵妾,连个侧妃都不是。”
“父皇为了名声好听才说言行无章,若让百姓知道明程干出了那些丑事,害了那么多人命,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让父皇连带着受人指摘。”
赵宗炀让下人将礼送到三皇子府门房,随着萧焕一同入皇子府参加这桩喜宴,一边八卦:“这京城里的人都传遍了,明慧同赵昇的那桩风流韵事,啧啧啧…你听说没?”
萧焕闲庭阔步,“不在乎。”
萧焕平日里确实不喜欢八卦,赵宗炀早习惯了自家表弟的高傲冷酷,自顾自道:“早知道有这泼天热闹,父皇寿宴那日我就算只剩一口气都得爬过去。”
“还有那明程,我往日里瞧他是个忠心耿耿的,我猜这事他多半不是主犯,应该是赵昇逼他的。”
“别说了。”
萧焕打断他的话,斜眼给他指了个方向,“喏。”
赵宗炀顺着指示,瞧见赵玥坐在人堆里推杯换盏,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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