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希暮看向他,轻声:“节哀。”
“祖父年事过高,我早就想到有这一日。”
梁鹤随抿唇,朝她笑了笑,嘴上轻言淡语,眼皮下两道乌青却比往日重,谢希暮没有点破,将准备的药给他。
“先前我在镇国寺预备给你的,没想到你走得这般急。”
“还是希儿疼我,不像你那个小叔叔,一副要吃了我的嘴脸。”
梁鹤随接过药,“伤口没愈合,你这药送得及时。”
她扫了眼周围忙碌的下人,询问:“什么时候走?”
“明日。”
梁鹤随深吸一口气,“祖父还未下葬,梁家还需要我主持大局。”
他惯来是随性自由,梁老棋师的离世,所有的重担骤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自然是不好受的。
谢希暮思忖片刻,做了个决定,“要不…我请你喝酒吧,就当作践行了。”
男子闻言笑了出来,“难得啊,你谢希暮请我喝酒,那这杯酒,我可不拒绝了。”
从梁家出来,其实也不过晌午,谢希暮找了家近点的酒楼,给小二塞了足够的银两,安排了一处安静的雅间。
如今梁鹤随刚丧亲人,的确是不宜出来饮酒吃饭的,但她瞧他心里不好受,也想着帮他纾解些。
菜肴珍馐摆了整整一大桌子,光是酒坛子都放了五六个,梁鹤随戏谑:“就你那酒量,到时候喝醉了我可不背你了。”
“你之前还背过我?”
谢希暮上回喝醉了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该倒的酒还是半点不少,喝了一坛子后,面颊已经酡红,同梁鹤随边吃边聊。
“在山神庙的时候,你当真是将我吓了一跳。”
梁鹤随撑着脑袋,瞧女子小口吃菜的模样,忽然想起以前养过的小兔子,进食慢吞吞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谢希暮抽空瞥了眼他,“你那么聪明,早就想明白了吧?”
梁鹤随笑了声,移开视线,“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
可当真的瞧见谢希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担心这姑娘少了胳膊腿儿或是伤了哪儿,他该如何同谢识琅交代,心里也止不住愧疚。
好在,她什么事都没有。
“我其实有些好奇。”
梁鹤随问她:“你喜欢谢识琅什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为什么吗?”谢希暮又喝了口酒,眼神泛起一层淡淡的迷蒙。
这话令他再度失笑,“好像确实不需要。”
换做旁人问她这个问题,她是不会回答的,但对方是梁鹤随,她又思考了一阵子,才将筷子放下,“你是不是觉得,谢识琅不近人情,冷冰冰的,很多时候死板又讲规矩,除了身份地位还有那张脸,没什么优点。”
“原来你也知道啊。”
梁鹤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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