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见其高挺的鼻梁以及红润的唇瓣,露出的下巴光润如玉洁白如雪。
这应该只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郎君,虽未窥其全貌,但这挺秀的身姿如玉山般巍峨而立,又如松下之风,高而徐引,哪怕是立于这浩荡如海般的人群也如鹤立鸡群般不可忽视。
“他是谁?”
萧锦玉问,但很快她也从人群之中听到了那些年轻姑子们的欢呼。
“兰陵王,兰陵王……”
自魏晋以来,民风开放,但凡士族大儒都讲究一个“直抒胸臆,旷达为志”,姑子们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恪守礼教,主张独立特行,情感外露,对于美貌郎君们的追求也便成了一种时代风尚,
尤其魏高祖曾颁令“今自太和六年以来,买定、冀、幽、相四州饥民良口者尽还所亲,虽娉为妻妾,遇之非理,情不乐者亦离之”的诏令之后,北朝的女子地位可谓水涨船高,对于丈夫不如意者,可自行和离再嫁,有的身份尊贵如公主太后甚至能公然豢养面首,已不再是奇事。
虽然记忆并不完全,但这样的场景,萧锦玉并不陌生,反而生出几许亲切之感,不由得也看痴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男孩子的声音道:“这是齐国的兰陵王高长恭,这北齐之地也只有他每次出行都会引得众人围堵,万人空巷。众人皆说这高长恭貌美心壮,最不喜被人当妇人一般围观,所以才时时戴着面具或是帏帽,依我看,他这就是故意卖弄风姿,若他真是时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谁又知道他容色绝丽,而将他评为这齐地第一美男呢?卿哥哥,你说是不是?”
萧锦玉从凤凰的语气中听出了明显的妒意,笑了笑,不予置评,对于这位兰陵王,她并无印象,只问:“他是齐国的战将?”
“是,听说三个月前,突厥攻入北齐晋阳,是高长恭奋力击退了强敌,赢得了这场战役,因此名声高涨,受封为兰陵郡王,成了这齐地快要与段韶、斛律光并称的战神,不过,我还是觉得这都是因为他一张脸的缘固,所以那些人点评时才会给他帽子戴高了些。”言罢,又喃喃道了句,“若真论起用兵如神来,谁又能比得过慕容绍宗?”
“慕容绍宗?”萧锦玉眉心微蹙,露出些许惊讶。
男孩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微微笑了一笑,顺口接道:“是,这慕容绍宗原也是齐国的一名战将,不过,现下已经过逝了,所以北齐之地不再听闻其名声,连同着他的子孙后代也都销声匿迹。”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落寞甚至有些压抑在心底的愤恨,觉察到萧锦玉正看着他,又歉意道,“你看,我跟卿哥哥说这些干什么,卿哥哥定然是不爱听的。”
萧锦玉不再问话,她倒不是不爱听,只是这慕容绍宗四个字在她心中好似惊起了不少的波澜,却又不知为何会惊起这片波澜,想了片刻后便干脆作罢,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车外人群激涌围观中的那名男子,忽地喃喃说了一句:“他看着,并非长寿之相。”
这话自然是指那个被众人围观的兰陵王高长恭。
听闻其声,凤凰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讶异:“是么?原来卿哥哥还会看相?”
“这倒不是。”萧锦玉摇头,含笑道,“你刚才说他貌美心壮,乃是齐地三大战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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