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郎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贱婢也绝不能活着走出这雅诗阁,这是公主殿下的意思,张大人可明白?”
张茂心知这素来骄矜跋扈的公主是要仗势欺人了,这是在提醒他应该怎样断案?
默了片刻,张茂走出游梦阁,问:“谁是萧锦玉?”
“我在!”萧锦玉答道。
“你可承认,萧八郎君身上之伤,是你所为?”张茂开门见山的问。
“是我所为!”
未想萧锦玉竟如此肯定而爽快的回答,张茂一时反应不过来,其他旁观者更是诧异骇然。
就连头戴帏帽的玄衣男子也不解的看向了她。
“明明不是你,你为何要承认?”崔恒错愕道,他找人来是帮她的,不是害她的。
萧锦玉看了崔恒一眼,再转向张茂笑道:“张明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我本有此画为证,有这位小郎君为人证,可是我说的话,公主殿下皆一口咬定是我伪证,那么多说无益,公道自在人心,
所以我承认,是我害他!”
“那你就拿命来偿!”
云隐公主一声怒喝,正要唤人拿人,张茂道了一声:“等等,让她把话说完!”
萧锦玉继续道:“可我为什么要害他?萧氏昀郎设此鸿门宴,欲以时谤来杀我,置我于万劫不复的死地,我又为何不能为求自保而以其人之道还之?”
“他如何以时谤杀你?”张茂问。
萧锦玉便是一笑:“张明府,非要我说得如此清楚吗?他找了这诸多郎君在此雅诗阁中,以韦诞墨以及伽兰沉香设催情之药,不就是想让他们一个个的来轮奸我吗?”
话说到这里,厅中再次一静,张茂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给过他机会,当我叫他昀舅舅的时候,当我唤他萧郎的时候,甚至当我问他,倘若我死了,他心中是否会有一丝悔意的时候,我希望能唤起他的一点点良知,可是……”她话锋一转,似在问游梦阁里的人,“萧氏昀郎,你对我有过那么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吗?还是我的命在你们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游梦阁中的萧昀还在发出呜咽不清的痛苦之声,可整个雅诗阁中的众人却尽皆沉默下来,有不少人竟已生出同悲之感。
如今魏晋遗风尚在,而士人们所推崇的玄心、洞见、妙赏、深情,这其中深情二人最是动人心弦,令人感动。
便连一贯讪笑的李谧也禁不住收敛了笑容,眸中露出几许怜惜和悲色来。
“张明府,现在你还要问我罪吗?”在众人的难过唏嘘声中,萧锦玉再次正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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