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宿靠在一侧,眼底幽深不见真正的神色。
黎司晚片刻间脑海里又是翻江倒海。
冒领救命之恩固然是好的,但她却不敢。
她不敢赌夏侯宿猜不到这其中的关窍。
短短几日,她认识的夏侯宿深不可测,且好似永远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般。
洞察先机又杀伐决断。
在他面前,还是要坦诚为上。
更何况,他们是合作的关系。
想到这里,黎司晚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被人推出去的。”
黎司晚这么坦白,夏侯宿倒是一愣,“你若是承认就是为了救本侯,本侯或许会承你的情,对你岂不是大大的好处?”
“我与小侯爷是盟友,盟友之间,就是要坦诚相待。”
“嗯,是我小瞧了你,那你可知推你出去的是谁?”
“不知。”
“那你为何要拉殿下挡刀?”
“因为他离我最近,最顺手!”
黎司晚眼底的坦然让夏侯宿神色敛了敛。
看来,他需要再度重新审视黎司晚了。
“咳咳咳...”
咳嗽声响起,夏侯宿拿过一侧的帕子遮挡,等咳嗽停下,帕子上竟然出现了血迹。
黎司晚尽收眼底,随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拉住夏侯宿的手,为他把脉。
夏侯宿也出奇的没有躲开,就这么任由黎司晚探看脉象。
片刻之后,黎司晚脸色一黑,“你没有药浴?”
夏侯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黎司晚。
黎司晚无语,却也只好拉过一侧的大氅将夏侯宿裹得更紧些。
“今日你又着了凉,等回去,我给你施针,再喝几服药,还有啊,你再不遵医嘱,可撑不到手术的时候了!”
黎司晚严肃得很,在夏侯宿的眼里看起来,就好似太医院那些老太医一般。
夏侯宿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但下一瞬又反应过来,收敛笑意的同时,还挥开了黎司晚的手。
黎司晚倒也不介意,反正也习惯了他这神经病的样子。
一路无话就这么回了侯府别院,黎司晚回房拿了银针,就去了夏侯宿的房中。
夏侯宿还站在书案前看着什么信件,黎司晚进去,也不好过去,只能走到一旁的软塌边先行准备。
万一他觉得她窥探机密怎么办?
等她准备好,夏侯宿这才放下东西走了过来。
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银针,倒也不为所动。
放下手炉之后,在黎司晚的身前,摊开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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