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抹黑悄摸向前走去,不多时便接近了火把队伍,张大山眼尖,看到前方火光下映出的熟悉脸庞,惊喜的低呼:“爹,你看那个是不是松伯?”
张羽停下脚步,眯着眼睛定睛望去,发现最前头的人果然是村长陈安的大儿子陈松,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只是想到村长已经死去,他心又是一沉。
“终于找到你们了!”
双方遇上,见到张羽和张大山父子俩的陈松心里一松,然后看到只有他们两个,而且满身脏兮兮的,便皱起眉头担忧的问道:“不是说你们到县里买粮的吗,怎么弄得一身泥的?大柱和二林他们呢?”
张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告诉陈松村长死了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只能先回答道:“回来的路上遇到塌山了,过不来,我们挖路挖到现在。看到你们的火光,就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陈松焦急的问:“其他人都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就是……”张羽吞吞吐吐的,声音愈发的小。
陈松听到他们都没事,心里的担忧完全放下了,转头就跟身后的村民们吆喝一声,让大家一起去帮忙挖路。并没有注意张羽的异常。
村民们热情高涨,十来个人拥着张羽父子俩浩浩荡荡的朝塌山的位置走去,有的跟他们打听城里粮店的粮价有没有涨,有的则说了村里现在的情况。
从村民们的口中,张羽知道了村子没有遭遇山洪,但下晌的时候溪水暴涨,村里的水田已经全部浸没了,好在的是没有浸到村子。
现在村里的所有人都带着家当转移到屋背山了,除了村长和他们这一行去买粮的人,村里没有少一个人。这不见他们天黑透了还没回来,陈松便组织人手沿着官道一路寻找他们。
张羽这才得知,村民们是来找他们的,他眼睛顿时湿润,找到陈松哽咽地说:“松哥,村长,村长他……”
“不用担心我爹的,上晌他走时跟家里说了,下晌雨还是太大的话,他就在小弟那里过夜。”陈松压根就没想过他爹会出事,他小弟陈柏在县衙当差,在县城租了一个小院子,他爹在小弟那里住一晚上也不足奇,他还以为张羽是担心他爹,便打断张羽的话让他放宽心。
张羽心里气极了,一方面生气自己说话不利索,另一方面又气陈松的急性子,难怪村长当年不让他去县衙当差而是让陈柏去,就陈松这急性子,真要当县衙去当差的话,指不定会坏多少事。
张大山对他爹这吞吞吐吐的模样也很无语,便替他爹说:“村长没了。”
“没了就没……你说什么?”陈松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不对,整个人愣了一下,一只手紧紧抓着张大山的胳膊,手指发白,显然是用尽了力气,他瞪圆眼睛,目光如剑的刺向张大山,“没了是什么意思?”
原本情绪高涨的村民们也顿时安静下来,明明那么多人,却鸦雀无声。
张大山感觉陈松的手指都要刺穿他的肉了,他咬着牙,用力的挤出话来。
“村长死了,他被山塌下来的泥土埋起来了,我们挖路的时候挖出了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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