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就再找不出第二颗了!”
冥默先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
“制丹的血焰天芝千年难得,娘娘和圣上找了这么多年,可曾找到过?这毒虽然难治,但如今易血解毒,亦能慢慢根治,娘娘倒也不必担忧。”
他合起药匣,又道:
“只不过,越到后面,每次换血的时间就会越长,届时两个孩子都已**,依老夫之见,不如早些将他们的婚事订下,也算对那女孩儿有个交代。”
太后愣了一下,显然觉得匪夷所思,冷笑道:
“那宋家不过是越州小小商户,岂能攀上哀家的外孙?莫说那丫头只是露了片刻身子,就算真伺候过逍儿,也是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的!大不了多赏些银钱便是,区区商户女,敢向皇室要什么交代?”
冥默先生波澜不惊地“噢”了一声。
“老夫原也这么想过,但这两个孩子的宿缘颇深,前段时间老夫用玉衡查探了一下他俩的宮垣,正印‘岁星行中道,阴阳调合’之像。简而言之,此乃天定的姻缘,若不顺应,恐有性命之忧。”
玉衡是商周时期就传下的神器,据传可勘天机。上古以来以此推断的几桩神谕奇事,皆是神乎其神。
太后沉默下来。
半晌,语气略显紧绷:“先生可看得真切?不会有错?”
冥默淡笑:“娘娘大可不信。”
冥默身为玄天教首,是彼时唯一能读懂玉衡卦相之人,执掌玄天宫四十年,正仪立度,建极稽运,又预卜旱涝、防患未然,甚得民心。天泰六年,以单字“飓”一语,召奇风而起,助大乾击退漠北劲敌,被百姓誉为“一语退突厥”,自此奉作大圣人。
他的话,就算是太后,也不敢说不信。
“哀家自是不敢质疑先生的神通……”
太后的语气弱了下来。
可这时,旁边的少年郎,却半含讥诮地开了口:
“不顺应,便有性命之忧的天定姻缘?”
他亦受药力所累,气息虚弱,口吻却似凝着霜,“师父当知,我宁可一死。”
洛溦站在隔间的绡窗下,不敢靠得太近,也没法看见外厢里诸人的模样。
但不知为何,她却能在心里清晰描绘出少年说话时的神情。
冷幽幽的一双墨眸,透着几分凉薄,万仞雪山似的凛冽。
宁可死掉,也不愿娶她呢。
那时十一二岁,还不太懂嫁娶的意义。
后来才明白,因为自己衣衫单薄地与他入过浴室,在世俗的规范里,便已等同失了名节,再嫁不得旁人了……
洛溦在心中暗叹。
其实吧,就这样隔着浓雾,离着两臂的距离,什么要紧的地方都瞧不见的。
由始至终,他们触碰过的,也只有彼此的手罢了。
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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