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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洛溦堪堪回过神,雪腻的脖颈已被钱九的刀刃压抵住,冰冷尖利。
银翘在厢房门口失声惊叫,另一边丽娘又急又怒:“钱九你疯了?快放开绵绵!”
看到了认识的人,钱九稍稍恢复了些神智,双目圆瞪,冲着丽娘大喊道:“你跟他们说,我没杀人!我不认!他们若要逼我,我就杀了她!”
说着,手腕用力,刀刃在洛溦脖子上拉出了一道血痕。
洛溦屏住呼吸,抬起眼,瞧见从北室中追出的崔守义和扶荧。
虽不知是什么人,但看上去定是来捉这钱九的。
她忽略掉颈间刺痛,抑住心绪,对钱九道:
“你既没杀人,就不要跑,更不要劫持旁人。他们说你杀人,未必有证据,你这么一乱来,岂不反而让人家坐实了你就是恶人?”
钱九愣了一愣,抵在洛溦脖子上的刀刃没再往下压。
可迟疑片刻过来,又忽然崩溃起来:
“你不懂!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说话间,沈逍走出了对面的北室,氅衣下水色天青的宽袍大袖,迎风轻扬。
洛溦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了眼。
那个人,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沈逍的目光越过虚空朝洛溦投来,凉薄而疏离,淡声下令道:“留活口。”
“是!”
扶荧应了声,人已飞身掠近。
洛溦大惊,感受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又压了下来,心头疾驰过无数纷杂的念头,却又好像一个也抓不住。
扶荧逼近的刹那,蓦地抬手掠至腰际,将一柄银色的软剑遽然弹开,在空中挽出电光火石般的朵朵剑花,铺天盖地地笼罩而至。
一片刺目的银光之中,洛溦仿佛窥见了自己命运的最低处。
她其实,应该再劝劝她爹的。
沈逍这样的人,他们委实得罪不起。
等哪天他不再需要她的血解毒了,又忌讳被人知道自己中过毒的秘密,想要捏死她和她的家人,就会像现在一样,如同捏死蚂蚁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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