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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还有,给夫人取套笔墨来。”
“是。”
眼见着家丁匆匆退下,景翊转目看了看仍衣冠不整的媳妇,不禁清浅苦笑,“你就在这儿写吧,写完洗漱一下,用些早点,我去去就来。”
“好。”
赵贺本在厅中坐着喝茶,见景翊进来,立马从椅子中弹了起来,一抹厚重的笑容一下子糊了满脸,“景大人,恭喜恭喜!”
景翊客气地笑着,拱手回道:“同喜同喜……”
景翊拱手之间衣袖往下滑了些许,露出一截手腕,也露出了缠裹在手腕上布条,于是话没说完,就听赵贺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呦!”赵贺那满脸笑容登时一扫而光,两眼直直盯着景翊的手腕,惊讶得好像看见公鸡下蛋似的,“景大人,您这是——”
景翊依旧和气地笑着,轻描淡写道:“昨晚没留神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随便包了包,让赵管事见笑了。”
“哦哦哦……”赵贺又在眨眼间用意味深长的笑容替下了满脸的惊讶,“早就听说冷捕头是女中豪杰,一身功夫了得,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哈哈哈……”景翊一时没绷住,任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话听起来味道怪得很,可仔细想想,好像每一个字都是实情……
赵贺心领神会地笑完,才从怀中摸出一本大红礼单,两手捧到景翊眼前,“景大人,我家爷说昨儿晚上家里有事儿,没能来给您道贺,实在过意不去,今儿一早就让小的来补份贺礼。礼箱搁在门房了,这是礼单,一点心意,愿景大人与夫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就冲那箱焦尸,还有赵贺这心领神会的笑脸,他那表哥就是送座金山来景翊也不嫌多。
“表哥太客气了……”景翊坦然接过礼单,信手翻看,边看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昨儿差人送来的那箱瓷器我看过了,还没来得及给他回话,他可曾问起来了?”
赵贺依旧厚重地笑着,“景大人新婚燕尔,这些琐事就不敢叨扰了。”
“我听人说京城瓷王张老五被你们请出山了,他可有将近三四十年不烧瓷了吧,这把年纪都被请了出来,表哥为了这瓷窑可真是费心了。”
赵贺笑容愈浓,自打他当上这个瓷窑管事就只挨过笑话没受过夸,如今好容易熬到头了,眉眼间的骄傲之色想藏都藏不住,“托景大人的福……这瓷王也不是我们请来的,是他自己找上门来非要在我们这儿干活的,说是先前在我们瓷窑干活的一个小窑工是他亲孙子,有急事回乡没来得及给窑里打招呼,过意不去,就来顶些日子,连工钱都不肯要,我们爷生怕委屈了他,好说歹说,他才肯拿他孙子的那份工钱,其他多一个子儿也不收。”
销声匿迹了数十年依然口碑不倒的匠人,被尊奉为王的原因就必然不单是手艺这一项了。
“他什么时候当值?”
“今儿就在当值呢。”
景翊合起礼单,浓淡适中地一笑,“那我待会儿就去瓷窑拜见一下,不打扰吧?”
赵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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