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笔墨干什么,还是应道:“景大人稍候。”
画眉在一处小橱中取出一套笔墨纸砚,景翊道了声谢,便提笔在画眉铺好的纸上写了起来,不似在狱中录供词那样笔走龙蛇,每一落笔都像是深思熟虑过的,甚是小心谨慎。
一页纸写罢,冷月才发现他写的是一道药方。
景翊搁下笔,垂目看着墨迹未干的纸页,像贡生在科考结束之前最后一次检查答卷一样细细地看了一遍,才抬头对一头雾水的画眉道:“这方子是我早些年翻阅旧档时看到的,不知有没有记错记漏什么,也不知是否真的有效,你不妨试试看。要是怕人察觉,就把这几味药分成几次配齐,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但也比你这样等死的好。”
画眉怔怔地看着铺在桌子的这页方子,垂目举目间满是难以置信,“景大人……”
“我没别的意思,”景翊眉眼轻弯,转头看向同样愣愣地看着他的冷月,“我就是怕她烧死我。”
冷月窘了一下,凤眼颇没好气地一瞪,“谁要烧死你了!”
景翊狐狸眼一眯,像小孩子讨糖一般既乖巧又粘糊地问道:“那谁要想烧死我,你也先烧死谁吗?”
冷月脸上一阵飘红,不等想好该怎么把这话顶回去,景翊已对着画眉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夸张地一叹,“看见了吧,你的命可不贱,反正比我的强多了,你真就不想多活几年吗?”
冷月一愣,画眉倒是终于回过了神来,喜极而泣,“咚”一声跪了下来,使劲儿磕了个响头,“谢谢景大人,谢谢冷捕头……不不,景夫人!”
冷月正被这一声意味深长的景夫人叫得脸上发热,景翊已一笑转身,一声不吭地从窗中跃了出去,冷月也顾不得搀扶画眉,忙追了出去,却见景翊就负手站在那几只麻雀刚刚打过盹的房顶上,像是在等她一样。
方才被这人逗得有点发懵,这会儿吹了吹风倒是反应了过来,他那样拿她打趣,不过是为了给画眉宽宽心罢了,她似乎不但不该埋怨他,还该谢谢他才是。
冷月这样想,就这样说了,“谢谢你。”
景翊轻轻挑了下眉,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向他道谢时用了一个“你”字,而不是那个公事公办的“景大人”。
冷月显然没觉得这声谢与以前道过的所有的谢有什么不同,说罢便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已在身后的烟花巷,“现在就回去吗,不该多去几家问问,看这剜疮填蜡的事儿是不是只凤巢一家在干吗?”
她办案子虽极少向人问话,但景翊问画眉的那些话她还是听得明白的,若这剜疮填蜡的法子只是凤巢一家在使,那这活剖白条人的凶手就必是与凤巢有牵连的,也许是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许就是像冯丝儿那样身上就带着这个秘密的人。
景翊向刚跃出的那扇窗子遥遥望了一眼。
若是成亲之后被人看见在烟花巷中流连,传到皇上那儿去倒是没什么,传到老爷子那儿去也顶多就是一顿鸡毛掸子,要是传到以暴脾气出名的冷大将军耳朵里……
景翊想想就全身都疼。
这话自然不能跟她直说,景翊便故作凝重,却又轻描淡写地道:“这些不宜明查,我托人问问就是。这里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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