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放到了陆管家身上,一时间陆管家直觉得全身发凉,忙道:“大人……小人确实不知啊!”
“也罢。”景翊微微眯眼,掩口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安王爷要我明日午时之前结案,我今儿个怎么也得拿个嫌犯回去意思意思,既然陆管家不想在这里说,那就随我回大理寺狱说吧,我还能顺便交个差——”
“不不不!”不等景翊音落,陆管家已忙不迭地摆手道,“大人息怒,息怒……小民不是有意欺瞒大人,只是、只是爷去的那地方,那地方……”
陆管家分明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景翊隐约猜到了几分,未等陆管家犹豫完,冷月已在院中检验完尸体,走进厅里来痛痛快快地替他说了出来,“那地方是烟花巷子,跟你成家茶庄一样,都是真金白银做生意的地方,你家夫人不就是从那儿嫁来的吗,你吭唧个什么?”
陆管家被迎面递来的冷眼瞪得一愣,那些悄悄抬眼看热闹的丫鬟家丁们也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惊得慌忙把头垂了回去,昨天在集上与冷月抢甲鱼的那个丫鬟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胸口里了。
陆管家怔愣地望着这年不足双十的红衣女子,“这位是……”
景翊一句“我夫人”还没出口,冷月已不带好气儿地道:“刑部官差,来帮景大人拿人的。”说罢抬手按上腰间的长剑,下颌一扬,转头看向景翊,“景大人,这人要拿吗?”
“不不不……”景翊一道浅浅的笑意刚爬上眼角,陆管家也不顾得在仆婢面前的颜面,慌地就跪了下来,“小民知错了,知错了!大人明鉴,爷确实是喝花酒去了……小民一时糊涂,还望大人恕罪啊!”
景翊憋着笑把几乎吓出魂儿来的陆管家搀起来,好声好气地道:“成记茶庄生意红火,成公子有些应酬也无可厚非,早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徒添误会呢?”
“是是是……”
陆管家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吓出的细汗,看着眼前英气飒飒的女子,脑中蓦然蹦出一个名字来,不禁恍然道:“这位莫不是冷捕头?”
朝中横竖就她一个在三法司衙门里当差的女人,这种未卜先知一般的话冷月早已听惯了,“正是。”
陆管家忙拱手施礼,“冷捕头见谅,小民失敬了!”
还没等陆管家把低下去的头抬起来,冷月已耐不住这样的客套,一句话说明了自己为何进到这儿来。
“我想去看看成夫人。”
陆管家脑袋一滞,差点儿闪着脖子。
“冷捕头……”陆管家垂下手直起身来,蹙着眉头为难地道,“不敢欺瞒二位,我家夫人卧床已久,就在昨天夜里病逝了。”
“没关系,”冷月依旧淡声道,“不用看活的。”
(二)
陆管家一噎,怔怔地看向脸色一时间同样有点复杂的景翊,“大人,我家夫人既已仙去,为何还要看她啊?”
景翊不过是被冷月的措辞噎了一下,她为什么要看冯丝儿的尸体,他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绝大多数时候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不过是成亲时候的一句场面话,那些说一块儿死就真一块儿死的夫妻多半还是活在说书先生的话本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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