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已起脚往门口走去了。
“你等会儿。”
冷月毫不客气地叫住神秀,神秀也不恼,坦然停住脚转回身来,对着冷月又低声宣了一声佛号。
“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秀浅笑,哄孩子一般温声道:“贫僧是出家人。”
“……”
冷月一手拨开半挡在自己身前的景翊,伸手抄起一张凳子,扬到一个不管神秀往哪儿闪都能顺手砸过去的位置,凤眼微眯,“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们在王拓房里说的话你全听见了,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出去。”
神秀有些为难地蹙了一下眉头,“阿弥陀佛……贫僧留在这里倒是无妨,只是怕景夫人不能尽兴,岂不白来一趟。”
“……”
要不是景翊一个箭步冲到中间,冷月真就把凳子抡出去了。
景翊面朝冷月,苦着一张脸大字型拦在她和神秀之间,“别别别……你这一凳子要是扔出去,整个庙的和尚可全都要出来了啊!”
神秀越过景翊的肩头,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冷月,气定神闲地宣了声佛号,“师弟所言甚是。”
冷月一时间有点儿想一凳子把这俩俊生生的秃子全拍到西天极乐去。
“景夫人,”神秀笑意微浓,对着脸色格外复杂的冷月微微颔首,满面慈悲地道,“请放心,贫僧在东齐王子房外什么都没听见。贫僧只是见师弟被东齐王子叫去迟迟不归,有些担心,才去东齐王子的住处看看,刚进院子便听闻其中有异动,走近时感觉到有一武功深厚者在内,恐怕有人对师弟与东齐王子不利,这才冒然闯入。至于诸位谈话的内容,贫僧确实不知。”
景翊听得出来神秀句句是实,但是……
景翊收起张开的手脚,转过身来皱眉看向神秀,“你不知道我们之前说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冲喊她安王爷?”
“东齐王子再愚钝,他也是东齐王子,在本朝的地界里当得起他一跪的活人除了当今圣上,便只有几位嫡系的王爷了……”神秀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了景翊一眼,含笑一叹出声,“总是让人边哭边跪的,自然是典掌刑狱的安王爷。”
景翊一怔,旋即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神秀这话有理,冷月承不承认他不知道,不过,他倒是在一片死寂中听到了木凳子被好好搁回到地上的轻响,不由得暗暗舒了口气。
“那个……”景翊掩口轻咳了一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挂起了一片乖巧的笑意,“师兄,我俩要是睡在这儿,你睡在哪儿啊?”
神秀没答,倒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景翊,眉目和善地反问了一句,“我睡何处,师弟有兴趣知道吗?”
在冷月再次抄起凳子之前,景翊毫不犹豫地说了个“没有”。
“阿弥陀佛。”神秀颇满意地微笑,对着冷月立掌颔首施了个礼,临出门前又对景翊叮嘱了一句,“夜里轻些,隔壁是师父的禅房,切莫吵了师父安睡。”
“……”
直到神秀的脚步声在门外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冷月的脸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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