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能等死的病症,心里不禁一紧,英气的眉目间晕开几分愧色,画眉却只施然一笑,“承蒙景大人赐方,那病已见好了……你就趁我还没转世投胎,有话快讲吧。”
冷月心里微松,低头看了一眼歪倒在地上的萧昭晔,蹙着眉头低声问道:“慧王爷来这儿干什么?”
画眉嗤笑出声,笑得急了,呛咳起来,咳得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单薄的身子不住发抖,好像再这般咳下去随时都可能把全身骨头震碎似的。
冷月转手给她倒茶,茶汤从壶嘴里倾泻而出,异香幽幽,冷月不禁皱了眉头,停了斟茶的手。
“你怎么又在茶里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画眉见冷月一副冷肃的神情,摆了摆手,待把气喘顺了,半边身子倚在桌上,看着冷月倒的半杯茶,弯着眼睛笑道:“瞧你这话问的,怎么刚嫁了人脑子就糊涂了……男人来这儿还能干什么?”
画眉这句话说出来,恍然像是想起些什么似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来,笑得虚弱却亲昵,“你那景大人倒是不一样……景大人来过之后我才知道,他也是凤巢的常客,只是不待见凤巢的姑娘,只待见凤巢的酱肘子……就是你尝了一口就直喊好吃的那种,还想吃吗?想吃我就去跟那老师傅说说。”
画眉说着,缓步绕过横在地上的萧昭晔,刚要往门口走,就被冷月抬手拦了下来。
“不想。”
冷月虽没冷脸,眉目间却不见丝毫和气,看得画眉不禁一怔。
“你老实说,他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待画眉出声,冷月又补上一句,“他刚才那样儿不是来找乐子的,他是想活活掐死你。”
画眉怔了片刻,又无力地咳了几声,牵着一道似真似幻的笑往后退了半步,冷月也往后跟了半步。
画眉无可奈何地站定,看着冷月挡在她胸前的手,梦呓般地道:“我脏,莫污了你……”画眉的声音悲戚已极,冷月却叶眉一挑,凤眼微微眯起,冷意骤升,“画眉姐,你要再兜圈子,咱们就去京兆府衙门那说道说道这个脏的事儿。”
“小月……”
冷月一张脸上丝毫不见动容。
昨夜在安王府见过萧昭晔,看萧昭晔衣装素雅,言谈举止温和恭谨,像极了景翊一本正经时的那般谦谦君子的模样,那时她还猜测画眉与萧昭晔的这段离合是冯丝儿那样人情凉薄的结果,萧昭晔因丧母之痛而恋上画眉,却终因画眉太过低微的出身不得不将画眉逐出堂皇的王府,沦落到这风月之所容身。
可刚才萧昭晔那一掐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掐的,这里面的事儿恐怕就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了。
这人要是叫萧昭别的什么,画眉实在不想说的话她也就不再追问了,可这个人偏偏叫萧昭晔,昨晚才去安王府打听过张老五的萧昭晔。
自打进了刑部当差,冷月就悟出一个道理,但凡进了衙门的事儿,巧合二字就像是鱼香肉丝的那个鱼字,就算是有,也不过是股似是而非的味儿罢了,至于这盘菜到底是个什么,还得是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说了算。
画眉一言不发地立了许久,凝望着冷月的一双美目中秋水涟涟,足以让任何与之萍水相逢之人看之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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