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冷月得皇上批准离京赴南疆办案的时候,王拓也同以景翊的三哥景竏为首的出使东齐的使团回东齐去了,景翊也从安国寺里解脱了出来。
这赶赴南疆军营的差事是怎么来的,景翊已在那个花好月圆之夜与她讲明了,冷月起初只当是奉命出去避避风声而已,没想到一去竟去了三个月,走的时候满京的树叶还没黄透,回来的时候已然大雪纷飞了。
离京这三个月,冷月没想到的事儿还有不少。
第一件就是抱病已久的皇上竟在她就快了结南疆之事时突然驾崩了。
然后,就是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到南疆不久之后,她收到一封从安王府发来的密函,密函的封皮上是萧瑾瑜的字迹,里面装的却是一道已驾崩数日的皇上急召她回京的密旨。
于是冷月只得丢下南疆军营里那个差一点儿没有办完的尾巴,急匆匆地动身返京了。
按理说,从皇上驾崩一直到新皇登基这段日子,身处外地的官员是不能随随便便往京里跑的,但这道密旨在手,哪怕下旨的时间与方式都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冷月还是眼瞅着被重兵把守的京城门口,理直气壮地奔过去了。
守门的是一队冷月从没见过的兵,远远地就拦了冷月的马,一张张脸板得比城墙还要冷硬。
“什么人?”
冷月翻身下马,从怀里牵出那块刑部的牌子,“刑部的人,奉旨回京。”
前来盘问的兵头剑眉一蹙,把冷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正值国丧,赶路再急冷月也没忘换上了难得穿一回的官衣,裹着暗色斗篷,因奔波多时,冷月紧束的长发已有几丝垂落下来,荡在白里透红的脸颊边,此时一手握剑,一手扬着牌子,在簌簌的大雪中别有几分英挺。
朝廷里穿这身衣服的女人就只有一个。
“你是……冷月,冷捕头?”
“是。”
兵头没说让她进,也没说不让她进,兀自皱着眉头转身走进了城门,不多会儿,打城门里走出一个披挂整齐的女人来。
女人比冷月还要高挑些,更为饱满的身子紧束在一袭金甲戎装里,长剑在手,在大雪中挺胸抬头地大步走来,夺人的英气顿时把一队守城兵全比成了石墩子。
隔着茫茫大雪,冷月眼睁睁看着这女人清冷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才愣愣地开口出声。
“二姐?”
冷嫣原是太子府的侍卫长,如今太子爷眼瞅着就要变成万岁爷了,冷嫣的职权自然无形中大了许多。
冷嫣皱着沾了些许细雪的眉,扫了一眼冷月这身比她单薄许多的行头,丝毫没有请自家亲妹妹赶紧进城暖和暖和的意思,只不冷不热地问道:“你不是去南疆军营办差了吗?”
南疆军营这几个字从冷嫣口中说出来,与其他字眼相比,别有几分紧张。
冷嫣心里惦记的什么,冷月刚到南疆军营见到吴郡王萧玦的时候就明白了,以前兴许还看不出,但自打嫁了那个人,自打心里惦记住了那个人,她就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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