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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童话(第2页/共3页)

,用得再顺手,用久了也得换掉。因为权力会腐蚀人的内心,让人的内心变得松弛。

她看着手中的诏书,诏书上一笔一划都出自顾世海笔下,铁画银钩,遒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武家之手。顾世海的内心,当真也已变得松弛了吗?

她不知道。

叶倾怀将那张诏书合了起来,起身放到了书案上。她并不打算盖印,至少今天不打算。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低头退怯,做一个权臣手中的提线傀儡,一辈子退居在这后宫的方寸之地里。她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朝局一个转变的机会。

她要去找王立松,无论死活,只要能在这纸诏书发告前找到他,那么万事皆有可为。

但这谈何容易?王立松是一切的症结所在,顾世海势必会将他关在最隐秘的地方。以叶倾怀一己之力,就算掘地三尺,恐怕也难觅得半点踪迹。

她需要人手。

但她毕竟才刚刚亲政,朝中多是父亲留下的老臣,并没有她自己的近臣。不说前朝,便是在后宫中,她所能信之人也寥寥无几。

她手中能用的棋太少了。叶倾怀有些懊恼。枉她在位两年,却是虚度光阴毫无建树,还自以为朝野太平,是君臣互信的局面。其实她不过是豢养在皇宫里的一个宠物,所见所闻都是旁人刻意编织给她看的童话罢了。

也是,若是朝中当真都是忠君之士,君臣一心,大景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亡了?

只是她总把目光放在陆宴尘身上,一心怨他恨他,觉得是他亡了大景,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近在眼前的朝堂里有多少隐患。

若大景朝野清明,兵强马壮,又何惧叛军?

她想起前世临死前她曾执着地要问陆晏尘一句,在他的心里,自己可是当真如他檄文中所写那般昏聩不堪。而陆晏尘的回答也言犹在耳。

“自古以来,只有被推翻的昏君,没有被推翻的明君。”

或许,在陆晏尘眼中,彼时的自己当真是忠奸不辨的昏君吧。

想到这儿,叶倾怀心中升起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若是陆宴尘所言非虚,当真是对她这个皇帝寄望颇深,那他后来起事,该不会因为见她昏庸无能,所以大失所望,才要逼宫让她退位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叶倾怀否定的。叛乱是何等大事,怎么可能因为这么可笑儿戏的理由?

念及陆宴尘叛乱的由头,叶倾怀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

前世的顾世海,也是死在陆宴尘手中,甚至可以说,顾世海正是陆宴尘起义的导火索。

前世陆宴尘回乡丁忧后,叶倾怀女子身份走漏,而后过了不久从允州传来消息说顾世海的长子在允州例巡时遭袭,同行十几侍从无一生还,犯案者正是在允州丁忧的陆宴尘。

陆宴尘杀了朝廷命官,横竖都是一死,索性举起了反旗。顾世海因痛失爱子,对他深恶痛绝,几番主动请缨,均被朝臣以大局为重拦了下来。然而,最后陆宴尘杀到盛京城下,顾世海力战不降,还是死在了陆宴尘手中。

当年看到允州送来的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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