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心中一惊。
林聿修着了恼:“你们跟着闹什么?我是家中无老无小,便是折了一条性命也无所谓。你们怎可如此?”
“忠孝忠孝,先忠后孝。国将不国,何以为家?你一人之力绵薄,但若我们众人一齐击鼓请愿,陛下应当能注意到春闱舞弊一事吧。纵然权臣能一手遮天,总不能遮住我们这么多人吧?”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
“对啊,就算像秦姐姐说的那样,陛下是被奸臣挟制了,我们这么多人闹起来,陛下也能有理由问责那些奸臣,反制他们了吧?”那小少年道。
关盛杰沉吟道:“若是如此,我们这些人还是太少了。当初我们十几人去吏部门前却连庄霄金的面都没见到,何况这次是去宫门前。”
“文校还有很多同窗。对了,还有之前被刑部赶离盛京的那些仕子!”有人附和道。
“文校有三千学子,还有今年春闱考生近万。我们这些人一齐击鼓,就算宫墙再厚,也该传到陛下的耳中了吧?”
“陛下知道了实情,定会彻查刑部,重开春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越发群情激愤。
叶倾怀心中大惊。
原来,承天门之变,竟是这么来的。
叶倾怀看着眼前的学子们,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然而前世,就在几天后,他们就将变成承天门外血肉难辨的横尸。
他们不惜一死,只为了引起皇帝对舞弊案的注意。
可彼时,他们唯一的信仰、他们的君父——叶倾怀——却坐在文轩殿里摩挲着陆宴尘的小像,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能丁忧结束返回盛京。
叶倾怀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堵,鼻腔一酸,眼前泛起了氤氲。
她在桌子下无声地攥紧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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