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履贱地,但是大明天子带着兴安,来到了顺天府的仵作房里,为了迎接皇帝的到来,顺天府衙门从上到下打扫了一遍,甚至连砖缝都拿猪毛刷刷了一遍,整个仵作房里,各种凶器消失不见,反而有一股檀香的味道。
迎检这种事,古今中外,莫过如此。
朱祁钰看着躺在冰坨子里的也先,这是镇西关巡按柯潜,给也先特别发明的冰箱棺,每天都要添加冰块,防止冻得梆硬的也先腐化。
大明皇帝示意兴安将御书房拿来的灵牌放在案上,他点了三株香,插在了香炉之上,香火缭绕之下,似乎有冤魂在香火之中游荡。
冤魂当然不是真的,那只是大明皇帝的心病。
一只亚马逊河上的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可能在北美引发一场龙卷风,这是蝴蝶效应,而朱祁钰这个大扑棱蛾子,不停的扇动翅膀,导致也先这个瓦剌的头子,差,你就安心地去吧,你那个大元再兴的梦,终究是不可能实现了。」朱祁钰抽出一个方巾,放在了金刀之上,想要拔出来,试了几下,冻得结实,他也懒得再拔。
朱祁钰看着三炷香终于燃尽,笑着说道:「兴安。」「臣在。」兴安赶忙俯首说道,陛下平日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惟独点香的时候,最是凶戾,即便是近侍,也有些胆战心惊。
朱祁钰端起手,打量着也先的尸体说道:「着礼部起草悼文,然后带着也先的尸体到土木堡,祭奠大明亡魂,就在英烈祠,把也先的脑袋割下来,送回京师,挂在德胜门上,暴晒十日,把尸体剁碎了喂给野狗,把脑袋鎏金,埋在金山陵园稽戾王墓前。」
「让他们俩做个伴儿,好好唠唠轻敌冒进的后果。」「臣遵旨。」兴安赶忙领旨,大明皇帝向来说到做到,大皇帝说要割脑袋挂城头暴晒,绝不会少一分一秒。
朱祁钰走出了仵作房,看着烈日当空,看着等在房门外的一众大明朝臣,笑着说道:「也先死了。」
「礼部尚书姚夔,给当时以身殉国的大明文武们准备谥号,恩荫子嗣。」
「户部尚书沈翼,给当年殉难的军士和百姓们,按大明制丧葬抚恤。」
「也先这一死,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功绩。」
朱祁钰一步步的走出了顺天府衙,向着讲武堂而去,也先的死,只是大明蒸然盛世的一个小小注脚罢了,他的死可以解决很多历史遗留问题。
比如土木堡天变中,文武臣子和大明军士等历史定性问题,大明精锐一战倾覆,因为稽戾王指挥失当,导致军民臣勋贵们,始终死不瞑目,战败的耻辱始终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这些家眷的身上。
直到今天,终于能够画上一个句号。
而大明重开西域的征程,仍旧坚定不移的向前推动着。
户部用了最短的时间,优化了劳保局关于劳动报酬保障的条例,对于执行,户部更是下达了地方诸司不能执法,那就执行地方诸司的行文,大明劳保局风气为之一变,相比较势要豪右的死活,有司诸官并不想去天山放牧,或者去极北之地捕鱼。
的确是官不聊生,犯的错误不大,才能捞到流放爪哇的待遇,这不是官不聊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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