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伤病,跟着于谦来到了山外九州。
“我没事。”于谦叹了口气,站直了身体,在京城听闻土木堡惊变的消息和亲眼目睹完全是两种感受。
此地甚至比别处还要阴冷许多,那是将士们的冤魂在战场上盘旋游弋不去,凄厉的冬风,宛若他们不甘的低吟。
于谦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嘱咐道:“春天冰雪消融之时,就立刻来此,切记了,要及时处理尸首,掩埋,春天多瘟疫大疾,万万不可懈怠,招致大祸,否则杨王也救不了你。”
“末将领命。”杨俊立刻回答道。
于谦看着那些冻的生硬的尸首,这些尸首上全都没有盔甲,但是战场上还散落着不少的火铳。
杨俊低声说道:“之前杨总兵命末将前来土木堡,于土木拾所遗军器,得盔三千八百余顶、甲一百二十余领、圆牌二百九十余面。”
“瓦剌人几乎把所有的盔甲都拿走了,但是我宣府右卫军,又在此拾得神铳二万二千余把、神箭四十四万枝、炮八百架。瓦剌人未曾拿走火器。”
“量给宣府、万全、怀安、蔚州等卫马步官军领用外,余下神铳一万六千、神箭十八万二千、大炮二百六十发,万全都司官库收贮。”
“还请少保解惑。”
杨俊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火器都留在了战场之上,但是盔甲一个不剩?
这些火器在杨俊看来,才更贵重一些。
事实上也是如此,大明军队的火器在京师保卫战中,颇为神异,打的瓦剌人丢盔卸甲。
于谦解释道:“瓦剌人时代居于漠北,在北元汗廷的元裔看来,他们就是肯特山下的养马奴,瓦剌人擅于马战,并不太擅长火器的使用,更不会制作火药,故此遗弃。”
“这些捡到的火器,你为何没有奏辄,擅自分派各卫?按律论罪,法理难容,理应当斩。”
“杨王戍边,为国靖忠竭力,但是天下悠悠之口,还是小心行事为宜。”
杨俊打了个哆嗦俯首说道:“回禀,少保皆防边为急,其余皆在万全都司官库收贮,不敢动分毫。”
其实这件事在京城的时候,杨洪就提前跟于谦通过气了,于谦也跟朱祁钰沟通过此事的处理。
朱祁钰给出的意见是事有轻重缓急,彼时有倾覆之危,分发火器给军民自保,乃是权宜之计,且不问责,不加追究。
于谦此事提起此事,就是提醒杨俊,这次陛下宽宏大量,但是下次还能这么宽宏吗?
做事还是严谨些,从宣府至居庸关至京师,用不了两天的时间。
都察院那帮言官们,整天盯着呢!
瓦剌在山外九州逞凶,杨俊分军器令军民团练自保,也是应有之举,但是事后也应该禀明朝廷,否则追究起来,后果难料。
杨洪为宣府总兵,杨洪堂侄杨能、杨信为左右参将。
杨洪嫡子又为宣府右都督,朝廷很容易误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即便是陛下有容忍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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