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进早就为这个事情,思绪良久。
北平城中,盖因顺天府学上头还有一个国子监,下面又有宛平县学和大兴县学。
才华出众者自然各显神通,要么去了国子监就读,那里师资有保障,传道授业者大都具有进士功名;要么便去了宛平县学或者大兴县学,混一个廪生资格,好歹能贴补家用。
顺天府学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地位十分尴尬。
论师资,除了顺天府学教授必须具备进士功名之外,对府学训导、经承、攒典等官吏,则不做明确要求。论廪生名额,又不是很多,不足以吸纳更多家庭条件一般的生员前来就读。
更不用说,顺天府境内,还有云峰书院、西山书院等品牌民办书院,又进一步分流了原本属于顺天府学的优质生源。
这也是当初张有为担任顺天府学训导时,为何要搞出那么多花样,他也是想着在科举考试中捞到政绩很难,便干脆操办青年诗会,以此积累士林名望,要不是周进横插一杠,他说不定就成功了。
现在周进担任顺天府学教授,推行合作办学一事,其他书院自然不会将好学生送过来凑热闹,相反,他们还故意将一些调皮捣蛋的角色送到顺天府学,行祸水东引之策。
而按照名额对等原则,顺天府学又将一些优秀廪生,送往桃李书院崇文堂、云峰书院、西山书院等处借读。
这样一进一出之后,顺天府学中的好学生越来越少,差生越来越多,连带着管理难度也逐渐增大。
刚开始,还只是经承廖宁和攒典肖毅,凑到周进跟前诉苦,说是这些前来附学的外院生员,天天在府学里头打架斗殴,有时还逃课出去玩耍,简直是无法无天。
周进将这些调皮学生叫到自己办公室,疾言厉色地批评了一番,又安抚廖、肖二人道,反正他们也不过是附学就读三两个月,时候一到立马滚蛋,还是尽量忽悠一段时间吧。
但后来,连府学训导傅检也不堪忍受了,他说自己在办公室午睡时,有一个纨绔子弟居然从窗外翻进来偷银子。
傅检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怒地说道,“幸亏我在这一段时间安分守己,要是那天绣橘姑娘找我问事情时,也被他们翻窗进来看到了,这这这……”
到底“这”个什么,傅检也没说,但根据他脸上的表情来看,那次他和绣橘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好胆。”周进批评傅检道,“顺天府学乃是文运所在,岂能将房中妇人带到这里来鬼混?”
但他心里面却想着,要不啥时候也寻找一个借口,将晴雯、芳官等人也带到自己办公室里,说一些悄悄话?这么大一个办公室,桌椅板凳都有,纯粹用来办公,是不是尚未物尽其用?
不过这种事情,周进还来不及实施,顺天府学就面临财务困境,他只能先把精力用在这里了。
在周进上一世的记忆中,有许多学霸为了留学,参加各种外语考试,而这些考试无一例外,都是由专门的考试机构负责操办,圈钱无数。
周进也想着依照葫芦画瓢,以顺天府学为依托,面向官办教育机构和民办书院的诸多生员们,举办大规模的府试模拟考试、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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