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卫兄,为了避人耳目,这几天一直让你们诸位躲在船上,怕是快要憋坏了吧。我张某人向你们诸位说声对不起,稍后的庆功酒宴上,一定要向你们多敬几倍水酒才行。”张安世向陈也俊、卫若兰等人拱了拱手,表示歉意道。
“无妨,无妨。”卫若兰笑眯眯地说道,“都是为了给朝廷办事,为了帮助松江伯在这里打开局面,我们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牺牲,也算是我们的荣幸呀。”
张安世也笑道,“那就好,我就怕你们躲在船上的时间太长了,你们二人身边那些家丁,和这些女真……”
张安世本来是想说女真鞑子,可现在这些女真人都跟随西讷布库、穆济伦等人投靠了大周朝,属于同一个阵营的人了,再说人家女真鞑子,便有些不太友好了。
张安世满腹才华,脑筋也是转动得极快,他很快换了一个说法,“我就怕这些女真兄弟们,呆在船上的时间太久,生活上有些不太习惯,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啊。”
卫若兰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从德州府坐船南下,半路上摇骰子,打发旅途时光,这些女真士卒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学会了。这些人天天缠着我们玩耍,一连赌了许多天,互有胜负,轮流做东,感情好得不得了……”
他正兴高采烈地说着,张安世听到后,却不禁皱起了深深的眉头。这些女真士卒即将分到松江守备营,如此贪赌,不是将要败坏松江守备营的风气吗?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松江府通判,代管松江守备营只是一项临时差遣,如今女真降将穆济伦接任松江守备,守备营的士气是变好还是变坏,自有穆济伦去头疼,与他张安世有何关系?
张安世甚至还不无促狭般地想道,陈也俊、卫若兰二人,之所以在南下途中,要引诱这些女真士卒参赌,怕是也掺杂了同样的心思,反正他们作为松江千户所副千户,不必为松江守备营的营中风气负责吧?
仔细一想,也情有可原。陈也俊、卫若兰二人,在紫檀堡防御战中有功,德州府城战斗中,也表现尚可,但他们二人,都只是副千户,秩从五品,比不上穆济伦、西讷布库二人,实际授予守备之职,秩正五品,单从品级上而论,还跑到陈也俊、卫若兰二人前头去了。
从更大的层面而言,朝廷重用穆济伦、西讷布库这两位女真降将,不过是千金买马骨,吸引更多女真人投靠过来,所以在他们二人的任职去向问题上,也极为尊重他们俩的个人意见。
穆济伦选择抱一品松江伯周进的大腿,想到松江府境内任职,朝廷便毫不含糊,任命他为松江守备。
西讷布库不愿意随同朝廷新贵、兵部左侍郎刘为民进京任职,想要留在刘为民的大本营德州府,朝廷便授予他德州守备一职,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这种特殊的恩遇,落在陈也俊、卫若兰二人眼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他们官职比穆济伦、西讷布库二人要小,在任职区域上也没有太多议价能力,心中愤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是略显小气了一些,太没有气度了。”张安世暗中评价道。他原本就看陈也俊、卫若兰二人有些不顺眼,认为他们俩水平有限,能力有限,通过营中聚赌一事,他越发看这两位纨绔子弟不顺眼了。
不过在表面上,他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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