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不说个清楚,他这位兄长恐怕还会瞎诌,与其如此,还不如他这里把话说狠一些,把兄长周敏春给吓住,省得他兄长以后说话没轻没重。
“你就不要瞎猜测了。松江守备营和松江府团练,把松江四大家族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怎么可能对付不了码头上的那些挑夫?只是人家松江伯府不好意思自己出面,便让周家人先顶上,而在打斗过程之中,周家人付出了数十条人命,恐怕也让某些人付出了数十条甚至上百条人命,和隐藏在背后的这些大佬结成了血海深仇,周家人此后只能惟松江伯府一系马首是瞻,要不然隐藏在背后的这些人,便会马上跳出来,寻找周氏家族的晦气。”
“此事关系甚大,兄长今后切莫在背后乱说话了,要不然得罪了谁,连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替你求情呀。”周敏秋恳切地说道。
周敏春听说死伤如此惨重,不禁有些害怕,他向老弟周敏秋询问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家里安心种田即可,再不要参与这种事情了。周昌盛一家以海盗起家,家业兴起来比较快,败亡也比较快,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周敏秋却道,“周昌盛家主混到如今这地步,也可以了。他自己虽然入狱坐牢,但他家长女周敏华却嫁给了国子监生员谢希平为妻,他二儿子周敏阳,摆明了是要协助谢希平执掌码头挑夫生意,相当于漕帮老大之下第一人。他大儿子周敏云,前去北平迎接亲家母南下,据说回来时,便要在松江伯周进大人身边做事,以后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官做。周昌盛家主若不是早年一搏,安能给子女们挣下这么大一份前程?”
兄长周敏春哪怕是脑子再笨,也听出了弟弟周敏秋这番话里面的意思,他弟弟明日恐怕要应征挑夫,去码头上搏命呀。
“爹爹,您劝一劝老弟啊,万一遇到尖锐冲突,可就危险了呀。”周敏春觉得嘴里的酒水不香了,连忙对他父亲说道。
但他这位老父亲,只是长叹了一声,却什么话也没说。
站在他父亲的立场上来说,两个儿子都去码头上做挑夫,危险系数太大,有被一锅端的风险,可要是两个儿子都不去码头上做挑夫,只知道闷头种田,这个家庭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希望。
惟有一个儿子种田,一个儿子去做码头挑夫,才是最划算的做法。大儿子周敏春长着一张大嘴巴,到哪里都是呜呜哇哇,还是继续在田庄里做长工好了。
至于二儿子周敏秋,自己想去码头上闯一闯,他这个做父亲的人,也不会故意拦阻。
周敏秋却笑道,“爹爹和大哥不用担心。码头上前一段时间,打斗很激烈,但现在闹出了上百条人命之后,双方已经克制了许多,以后即便再有争执,也可能会以谈判为主,所以这次周敏阳公子,找到我这里,特意点名让我做账房文书。我如果连这也不敢去,那就真的只能一辈子混吃等死了。”
周敏秋既然下定决心,他父亲和兄长都不便再劝,只是剩下来的那二两薄酒,都被周敏春倒进他老弟的酒碗里了。
“多喝一点吧,以后等你忙起来,再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就没那么方便了。”周敏春颇为动情地说道。
周敏秋却没有他兄长这么多愁善感,他酒足饭饱之后,倒床就睡,毫无离愁别绪之感。
简直是开玩笑呢,黄埔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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