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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派人去追?”有人建议道。
“追,怎么追?”赵顺昌郁闷道。他刚死了一个儿子,又饿了整整一个昼夜,浑身无力,这时候却不得不耐心地向他老婆解释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宛平县衙典史,在那些大佬们面前,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武大一行人,十之八九是想逃到江南,运河上南来北往船只那么多,说不定哪里就有一块铁板等着我,我敢把谁拦下来,耽搁人家的宝贵行程?”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赵顺昌还是向顺天府衙门和五城兵马司汇报了此事,讨到了一份海捕文书,张贴在各个交通要冲的布告栏上。
但赵顺昌也知道,以各地衙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尿性,实在是不能对此指望太多,尤其是武大这厮做过多年巡检,怎样摆脱追踪、易容潜行,他都有着丰富的经验,绝对不是一封海捕文书就能将他拦下的。
赵顺昌只能老老实实地替儿子赵乐办了丧事,赵乐的姐姐,也就是周大福的续弦赵欢,还有赵乐的外甥周益,都亲自前来吊唁,在灵前哭了好几回,可见赵乐虽然风流下作,但他和赵欢之间的姐弟之情,还是比较深厚的。
王熙鹊成了寡妇,脸上也显露出了一缕悲伤,但她心里却感觉无比畅快,当初委曲求全,嫁给赵乐这厮,她王熙鹊本来就很不高兴,觉得委屈了自己,对赵乐也没有什么真感情。
后来,她和崔茂产生不伦之恋,还因此怀下孽种,更对赵乐有了一种提防之心,深怕她的丑事被赵乐发觉,到时候赵乐这厮气急败坏之下,把她打成重伤倒也罢了,万一打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相当于挖她王熙鹊的心?
王熙鹊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崔茂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借用武大、武二兄弟俩的力量,把赵乐这厮给打死打残,但王熙鹊却在崔茂这条毒计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她从娘家叫来一位心腹家丁,许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将赵乐这厮给结果了。
可怜赵乐风流快活了一辈子,最后却死于她老婆之手,可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赵乐的丧礼完成之后,王熙鹊便打算找一个机会,向公婆提出另行居住,离开这个家里。
她心中有愧,是一天也不想待在这儿了,她想搬到外面去,以后和崔茂卿卿我我,谁也管他们俩不着。
恰好这一天,公公赵顺昌外出办案,王熙鹊便想向婆婆提及此事,只要婆婆答应了,公公赵顺昌没有拦着她这个孀居寡妇,不让她出门的道理。
王熙鹊来到正房东侧卧室,那里是她公公、婆婆两人的日常起居之处。她正想要入内禀报,突然听到屋内传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赵乐去世以后,父亲天天早出晚归,查访这件案子,有时候累得回家倒头就睡,连酒饭也来不及吃,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王熙鹊对于赵家人还不太熟悉,听不出这个声音来自于谁,直到她婆婆接下来一番话,才让她明白,这人便是赵乐的姐姐赵欢,她如今以北静郡王府亲家、松江伯周进嫡母自居,在北平的贵妇圈中,也勉强算是一号人物了。
王熙鹊的那位婆婆,也就是赵顺昌的老婆说道,“你父亲说是查询到了一些线索,再过几天,或许便能查出赵乐这孩子背后的真正凶手是谁了?”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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