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留下来的这些人,本就不是战场精兵,见对方攻势凶猛,他们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有人干脆躲在墙角观望形势,想着若是情况不对劲了,便立马返回家中,抱着房中那些最喜欢的小妾逃命要紧。
年老副都统却还不想轻易放弃,如果盖州失守,他被砍头还算是轻的了,只怕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一想到家中那些貌美妇人,要转而投向别人的怀抱之中,他便感觉内心一阵刺痛。
他心想,敌人虽然炮火猛烈,但盖州毕竟是一座坚城,城墙周长六里许,城宽两丈有余,用石条垒砌,青砖砌面,中间夯以粘土。对方若是没有攻城器械的话,未必能将盖州仓促地攻打下来。
但形势不由人,当炮击停止,天色也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年老副都统看到城外水面上数十条大小船只,旌旗招展之时,他的那颗心顿时坠落到了谷底。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年老副都统大声叫嚷道,像是一匹孤独的饿狼在旷野里嚎叫,“松江伯周进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远在江南吗?即便北上,那也得先去北平勤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盖州这个小地方?”
盖州才多大一个地方,才多少兵丁、牲口,才多少钱财、粮谷,值得你松江伯周进千里迢迢,跑上这一趟,这不是欺负人吗?
年老副都统已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信心了。他想要立即逃出盖州城,向坐镇盛京的歹善贝勒进行禀报,松江伯周进早已被列为后金王室最值得重视的对手,他的出现,意味着后金的战事节奏需要立即调整。
即便盖州失守,但他只要能将这个消息报上去,未必没有将功赎罪的可能。
想到这里,年老副总统大声呵斥那些狗奴才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把城墙守好,敌人的火炮虽然猛烈,但也爬不上咱们盖州墙头,他们只要敢蚁附攻城,你们就给我拼命射箭,看他们怕死还是不怕死?”
说罢,年老副总统还不忘给大伙儿打鸡血道,“你们只要替我把城守住,我便把房中那几位貌美妇人,赏赐给功劳最大的几位勇士,就看你们这些家伙,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年老副总统便带着数名亲兵,从城墙上走了下来,返回到位于盖州城中的副都统衙门之中。
这些人从马厩里,各自挑选了两匹快马,以一人两马的配置,从盖州东面的顺清门出城之后再折返向北,往后金都城盛京的方向奔去。
至于房中貌美妇人,这位年老副总统是完全顾不上了,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吧。
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穆济伦身边亲信卓鲁叹气道,“这么大一条鱼,将他捉住堪称十拿九稳,功劳可以说是不小啊,为什么一定要放他走?”
“你这人太没有脑子,也应当好好地学习了。要是马达在这里,肯定能想明白这里面的关节。”穆济伦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卓鲁说道。
卓鲁却笑道,“我跟马达比做什么?他这人热衷于当官,一门心思钻营,生活得太无趣了。”
穆济伦摇了摇头,叹息道,“你总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没有任何长进啊。松江伯雄才大略,我们跟随在他身边,好比站在了风口上,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你若是不堪重要,怕是今后要追悔莫及呀。”
他耐心地给卓鲁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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