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洞天,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朝道观走了百多步,含月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那是另一个猎人,直挺挺站在雪地里,双手缩在胸前,下巴低着,似乎只是在途中小憩。
这具尸体身上,穿着两件麻布衫,套着两条裤子。
“殿下。”
含月看向夏远,从他平静的眼眸中,知道他早已明白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不知道,另一个猎人死于被扒光衣服前,还是被扒光衣服后。
从尸体身边路过,爬上一处小坡,他们清晰看到了道观。
那是一个只有一间房的小道观,墙壁是青砖,屋顶是灰瓦。劈天盖地的风雪中,道观一尘未染,雪落在上面,倏然消隐,如同被未知的存在吞噬了。
只是近了道观,身子便暖和多了,走进道观里,更是有些炎热。
夏远和含月脱下斗篷,摘下斗笠和手套。
屋内狭窄,左右各摆了两张窄床,中间放一张半人高的柜子,柜子上是一支蜡烛,火焰微弱,却清晰照亮了四周。
蜡烛上,是一幅画。
画上是一只火红的大鸟,或者说,是名为朱雀的,传说中的神兽。
画像并不逼真,画工甚至可以说很拙劣,给夏远纸笔和颜料,他都能画得更好。
但这幅画上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只是看着画,便觉得身子火热。
“这朱雀画就是热源?”含月好奇地问。
“是的。”
“那拿着这幅画,就不用怕外面的风雪了?”
“离了这间屋子就没什么用了。”
画和道观结合,才能散发热量。
“殿下知道得真多!”含月感叹。
她扭头看殿下,那个曾经缩在她怀里,要她哄着才肯睡的男孩,已经长得比她还高,那肥嘟嘟软绵绵的小脸,也变得俊逸硬朗。
她喜悦,因为殿下的成长,她也沮丧,因为自己越来越没有用处。
不,也许她还有一个功用,这是只有在殿下长大后,才能用的事。
她的脸有些热,都怪这墙上的朱雀。
“我去放烟花。”她匆匆逃离。
屋外,光芒已经消泯,风雪仿佛是从幽暗中诞生的霉菌,又像黑夜的触手,肆意拉扯着她的衣摆,拍打她的脸颊。
这样大的雪,就算在夜里,烟花也照亮不了太远。
希望荣嬷嬷和冷秋就在附近。
她拿出信号棒,一转底座,火星点燃了引信,呼的一声,后坐力传来,一道火红的流星直冲天空,在黑夜里炸开。
回到道观,她和夏远立在门后,静静等待。
夏远唤影卫在影子里警戒,以防过来的不是荣嬷嬷,而是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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