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身子紧挨着她,“不是说要做果酱,怎么不动?”
稚宁没吭声,他从清水里捻出一颗,送到她唇边,“尝尝甜不甜。”
稚宁没张嘴,扭头看着他,他表情稀松平常,微笑,眼神柔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他送到她唇边的草莓,是青色的。
“薄瑾屹,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用不着暗示来暗示去,反复提醒我脑子不聪明。”
稚宁心里毫无头绪,她承认他玩不过他。
面对他,她真的很累。
想想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一个星期,稚宁更加期待婚礼那天的到来。
他们之间二十几年的感情,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尽数消磨殆尽。
薄瑾屹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了,他把草莓送进了自己嘴里,目视着稚宁眼神里的疲惫,嘴里又酸又涩。
原来,他摘了青草莓回来。
这双眼睛,越发不中用了。
薄瑾屹的世界又变成了从前的黑白二色,他能看到她的脸是苍白的,他被她砸出的血是黑的,他的身体比意识清醒。
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一直在失去。
稚宁的草莓酱计划落空了,且再也没了讨好的机会,两人在厨房不欢而散后,薄瑾屹离开了庄园。
几天过去,两人没再见一面。
但稚宁很忙,从薄瑾屹离开的第二天上午开始,各种婚礼需要的东西大批量送到她面前。
光是婚纱,就试穿了足足一整天。
听佣人介绍,这些都是薄瑾屹亲手绘制的设计稿,各种言语夸得天花乱坠,充满了同为女性的羡慕。
稚宁心里毫无感觉,只盼望早点试完,她真的很累。
婚纱只是其中一项,之后的环节更加复杂,但好在有很多工作人员参与,稚宁全程像个吊线木偶,不上心,除了消耗体力,也算轻松。
这些事,一直持续到婚礼的前两天,薄瑾屹回来。
冬天的夜晚风很大,飘散的雪片点缀着漆黑的天幕。
稚宁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到风尘仆仆回来的男人,一时有些愣怔。
下一秒,她穿好拖鞋走了过去,踮起脚,主动替他脱去沾着雪片的大衣。
男人一米九的身高,展臂任她摆弄,他配合她弯腰、低头,极深的眼底柔光氤氲,已然俯首称臣。
稚宁有意躲避与他眼神交汇,对此一无所知,他的感情一直是她无能接受的。
大衣交给佣人,稚宁回到他身边,“晚饭吃了吗?”
语气里夹杂着讨好。
只剩两天了,稚宁想要见到罗松他们的心情极为迫切,她有事嘱咐罗松,关于池昼的。
她死局已成注定,不希望再连累更多人,如果池昼还活着,她希望他能忘了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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