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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从发根开始发白，几个呼吸之间，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完全变白，然后开始脱落。

皮肤失去紧致，爬满沟壑。

牙齿松动，牙床萎缩。

种种迹象表明，曾祥旭的生命力正在流失。

这几分钟对他而言就是几十年匆匆而逝。

他所流逝的生命力，全部通过那些“管道”回到千峰山上。

但这只是千峰山报复的开始。

今天之后，他身上的细胞会因为吸入过多的污染黑气而癌化。

曾经那些因为化工厂污染而患上癌症的受害者所遭受的痛苦，会在他的身上一一复现。

这些画面都通过陈乐英的随身相机的拍摄，放映在直播间将近两百万的网友面前。

网友先是因为太过震惊而沉默了一阵，没多久密密麻麻的弹幕快覆盖了整个屏幕。

【活该！】

【我本来还有点不支持主播偷偷直播的行为，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就应该把这个画面放到新闻联播上循环反复地播放一千遍一万遍，好让那些黑心的渣滓看看他们随意污染环境的下场！】

【苏槿！！！你就是我的神！！！】

……

千峰山的报复进行了整整半个小时。

当输送污染黑气的“管道”彻底消失时，曾祥旭也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看起来进气多出气少，仿佛随时都要死过去。

偏偏又吊着最后一口气，承受未完成的报应。

这些曾祥旭现在并不清楚。

他的眼睛慢慢恢复神采，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醒之后，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被抽光，连抬起自己的手都变得十分费劲。

浑身上下，好像只有一双眼珠能动。

曾祥旭动了动自己的眼珠子，眼前的景色从模糊变得清晰，他的视线里也多了一张姿容绝艳的脸。

那人正垂眸看着自己，忽然轻蔑地笑了一声。

曾祥旭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却见她忽然朝自己伸手，从他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曾祥旭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一下，想要开口阻止。

然而那人却已经把那样东西夹在中指和食指之中。

“这就是让你躲过监控的东西吧？”

苏槿手里夹着一张三角形的符纸，低头看着曾祥旭，问道。

三角形符纸上的血色线条力透纸背，略显狰狞，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曾祥旭闭上眼睛，沉默以对。

“给你符纸的人，是不是告诉你这张符可以帮你逃过警方的追捕，可以让你成功逃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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