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利用这些时间开看《政治学邀请》和《流变与困境》,这两本都出自政治学老师开出的书单。
上次随堂考她考得很一般,这门课对课外积累的要求相当高,她把教材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也只能在选择题和简答题上拿到接近满分,文献阅读和长论文写作的分数都普普通通。
她在心里叹一口气,先去找谢之遥上完今天的口语课吧。
在他们约定的时间里,塔顶总是有一个等待的身影。
但这次塔顶空无一人,陈望月走到门口,推开门,里面很安静,她以为客厅里会有男孩坐在地毯上看书,但也没有。
她拨开帘幕,走进房间的尽头,一束虚弱的夕阳透过窗棂,照在一架钢琴上。
谢之遥静静伏在象牙白的钢琴盖上,脑袋枕着手臂,垂落的银发倾泻而下,像诞生于黄昏之后的夜色,淡淡地浮着一层光。
似乎是睡着了,可琴凳旁边的另一只手,指尖像风吹动的芦苇草,随着陈望月的靠近,轻轻地动了一下。
陈望月看了一会儿,弯下身,脸对着他的脸,轻柔的鼻息痒痒地铺洒而来,她翘了翘嘴角,把食指放到他的鼻子下面。
假寐的人忽然握住她手指,喘息变得急促了些,他抬起脸,苍白得过分的一张脸,像是透明的,或者冰冷的,像是要同空气融为一体,他并非缺乏锻炼,但身体依然瘦削,只是掩在宽大的白色长袍之下,只有像现在这样,稍微用力时,袖口往后退去,露出的一截手腕和小臂,显出隐约的,漂亮的肌肉痕迹。
他微微平复着气息,声音里带着某种不快的情绪,“……陈望月,你干什么?”
“你一动不动的,我怕你出事,看看你还有没有呼吸。”
陈望月在他面前基本只说通用语,所以很快就被揪出来一个错误。
“不是[f],是[v],外来词的元音前一律发[v]。重说。”
陈望月立刻更正,每一个字音都拉长,尽可能缓慢清晰地供谢之遥检阅,“你一动不动的——我怕你——出事——看看——你——还有没有——呼吸。”
“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联系学校安保部,报警,尽量不破坏现场,在原地等警方过来,在此期间酝酿一下该如何解释才能排除我作案的嫌疑。”
"不会哭吗?”
“什么?”
“我死了你都不会伤心?”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从桌上拿了一个木制的笔筒下来,塞进他手里,“摸摸木头,童言无忌,什么死不死的,我们之遥是说着玩的,创世母亲在上,不要跟他计较,一定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创世母亲是萨尔维国教信仰里面的主神,以身躯化作宇宙万物,日月星辰,天地众生。
谢之遥怔了怔,“你又不信她。”
“我也不求她的保佑。”陈望月说,“她保佑你就够了。”
他迅速别开脸,牙齿在柔软的下唇压出泛白的印子,皮肤那么薄,光照下表面呈现绯红的细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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