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往前走,却偏移伞檐,偷偷地将他纳入伞下。
雨声清脆。
倪素望着前面,没有看他,她的声音很轻,足以淹没在这场夜雨里:“你疼不疼?”
“不疼。”
徐鹤雪与她并肩,在她不能看他的这一刻,他却显得有一分放肆般,望着她的侧脸。
倪素垂眼,看着篮子里积蓄在油纸上的水珠:
“骗人。”
第33章乌夜啼(二)
徐鹤雪才走几步,便觉眩晕,他踉跄地偏离她的伞下,倪素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却见他摇头:“不必。”
倪素看他一手撑在湿润的砖墙上,似乎缓了片刻,才勉强站直身体。
“我们说好的,最多两盏茶你就出来。”
可她却在外面等了他半个时辰。
徐鹤雪主动回到她的伞下,“那位小周大人,有为难你吗?”
“我只是在茶棚里喝茶,他做什么为难我?”
伞檐脆声一片,倪素目不斜视。
徐鹤雪沉默片刻,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
话是这么说的,但这一路倪素几乎都没有再说什么话,回到南槐街的医馆里,她也没顾得上先换一身衣裳,便将提了一路的香烛取出来,多点了几盏。
徐鹤雪坐在床沿,看她点燃灯烛便要离开,他几乎是顷刻出声:“倪素。”
倪素回头。
她还是什么话也不说,这令徐鹤雪有些无措,他一手撑在床沿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说,“是我不对。”
倪素没有办法无视他认真的语气,她抿了一下唇,抹开贴在脸颊的湿润浅发,叹了声:“你在他家找到什么了吗?”
她愿意同他讲话,令徐鹤雪僵直的脊背不由松懈了一些,他点头,“从他老丈人那儿拿到了一本账册。”
“你在他面前现身了?”
倪素讶然。
“他没有看见我。”
徐鹤雪之所以迟了那么久才出来,是因为他悄悄跟着那位秦员外去了杜三财的书房,那秦员外在书房中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却临了在他自己床下的隔板里发现了一本账册。
秦员外还没看清那账册的封皮,一柄剑便抵在了他的后颈,他吓得是魂不附体,也不敢转头,不敢直起身,颤颤巍巍地问:“谁?”
冰冷的剑锋刺激得秦员外浑身抖如筛糠,他根本不知站在自己身后的,乃是一个身形如雾的鬼魅。
任是徐鹤雪再三逼问,他也仍说不知杜三财的下落,徐鹤雪便手腕一转,剑柄重击其后颈,带走了账册。
倪素点点头,听见他咳嗽,便也不欲在此时继续问他的事,她转身去柜子里取出干净的中衣来放到他的床边,说:“我其实没有要和你生气,如果你不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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