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明在书房里坐了许久,内知进门奉了几回茶,又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人,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奏疏还没写好,如何能休息?”蒋先明用簪子挠了挠发痒的后脑勺,长叹了一口气。
“大人您平日里哪回不是挥笔即成?怎么这回犯了难?”
内知心中怪异。
“不是犯难,是朝中得了吴太师好处的人多,官家让他们议论定罪,他们便往轻了定,这如何使得?我得好好写这奏疏,以免官家被他们三言两语蒙蔽了去。”
蒋先明想起今日朝上的种种,脸色有些发沉。
后腰有些难受,他喝了口茶,索性起身,打算先去外头透口气。
书房的门一开,在檐上的倪素便看见了,她拉了拉徐鹤雪的衣袖,小声道:“他出来了。”
书房里出来两个人,一个微躬着身子,一个站得笔直,正在檐廊底下活动腰身,倪素一看便猜到谁才是蒋御史。
“你看不清,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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