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是不是?”
“难道老师您,就敢吗?”
嘉王颤声。
“我与你一样,也怕他入梦,怕他来见我,对我说,我最好的学生做错了事。”
雍州的那份军报太重,蒋先明与雍州其他回来的官员被讯问后的证词也毫无破绽,张敬有心要查,却根本无从查起。
此后流放十四年,他困顿颠沛,已无力他顾。
“我不祭奠他,这十几年来,他便真的一回也没有入我的梦,看来,他也没有入你的梦……”
张敬的声音近乎发抖,“可是殿下,你知道吗?我们这么多年,都是在对一个蒙受不白之冤的人绝情。”
“什么?”
嘉王立时站起身,紧紧地握住老师的手,“老师,您说什么?您知道什么?”
“你入京,应该听过杜琮这个名字。”
张敬看着他,“他在改名杜琮前,叫做杜三财,是当年奉旨从代州运送粮草到雍州的武官,他运送到雍州的粮车其实是空的,但十几年来,不但无人提及此事,他更是从一个地方武官一路升迁到五品文官的位置,殿下以为,他是如何做到的?”
怀中那封不知被他看了多少回,揉皱了多少回的信被他取出,递给嘉王,“这封信是雍州来的,上面也谈及玉节将军领兵迎战丹丘胡人,但后方粮草却迟迟未至,虽使靖安军最开始只得忍饥上阵,但将军徐鹤雪以战养战,用胡兵的粮,养自己的兵,却也能使靖安军兵强马壮。”
“青崖州自徐鹤雪之父战死后便沦落于胡人铁蹄之下,这封信上说,胡人将领蒙脱以青崖州徐氏全族性命相要挟,扬言若徐鹤雪若投丹丘,许青崖州以及其他十州为他封地,但若徐鹤雪不投丹丘,则杀徐氏满门,毁徐氏陵墓。”
“徐鹤雪将计就计,以此事做文章,下令兵分三路,他携三万靖安军往牧神山引蒙脱上钩,其他两路军分别从辇池,龙岩两地策应来援,围困蒙脱,直取王庭。”
“其他两路军……为何不去?”
嘉王看着信上字迹,只觉双目被刺得生疼,他眼眶尽湿,“若这信上属实,他们为何不去?”
“因为其他两路军从未收到此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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